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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正规警察也好，福尔摩斯的高效率的小组也好，都不足以揭露这一秘密。在伦敦数百万茫茫人海中，我们要找的这三个人无踪无影，仿佛根本就不存在。登广告试过了，不行。线索也追过了，一无所获，对施莱辛格可能常去作案的地方也作了推断，无济于事。把他的老同伙监视起来了，可是他们不去找他。一个星期无所适从地过去了，忽然闪露出一线光亮。威斯敏斯特路的波汶顿当票里，有人典当一个西班牙的老式银耳环。典当耳环的人个子高大，脸刮得很光，一副教士模样。据了解，他用的是假姓名和假地址。没有注意到他的耳朵，但从所说情况看，肯定是施莱辛格。

我们那个住在兰姆饭店的满脸胡子的朋友为了打听消息，来了三次。第三次来的时候，离这一新的发现还不到一个小时。在他那魁梧的身上，衣服显得越来越肥大了。由于焦虑，他似乎逐渐在衰弱下去。他经常哀求说：&ldo;是不是让我干点什么啊!&ot;最后，福尔摩斯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

&ldo;他开始当首饰了。现在我们应当把他抓起来。&rdo;

&ldo;这是不是说弗朗西丝女士已经遭遇什么祸害了?&rdo;

福尔摩斯非常严肃地摇摇头。

&ldo;现在也许把她看管起来了。很清楚，放走了她，他们就会自取灭亡。我们要作好准备，可能会出现最坏的情况。&rdo;

&ldo;我能干点什么?&rdo;

&ldo;那些人认不出你吧?&rdo;

&ldo;认不出。&rdo;

&ldo;以后他有可能会去找别的当票。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就又必须从头开始了。另一方面，他得到的价很公道，也没有向他问什么，所以如果他急需现钱，他或许还会转到波汶顿当铺去。我写张条子，你去交给他们，他们就会让你在店里等候。如果这个家伙来了，你就盯住他，跟到他住的地方。不能鲁莽，尤岂不准动武。你要向我保证，没有我的通知和许可，不许你随意行动。&rdo;

两天来，尊敬的菲利普&iddot;格林（我得提一下，他是一位著名海军上将的儿子。这位海军上将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曾指挥过阿佐夫海舰队）没有给我们带来任何消息。第三天晚上，他冲进我们的客厅，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有力的躯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兴奋得直颤动。

&ldo;我们找到他了!我们找到他了!&ot;他喊道。

他非常激动，连话都说不连贯。福尔摩斯说了几句话安慰他，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

&ldo;来吧，现在从头到尾告诉我们吧，&ot;他说。

&ldo;她是一个钟头以前来的。这一次是他的老婆，但是，她拿来的耳环是一对耳环中的另外一只。她是个高个子，脸色苍白的女人，长着一对老鼠眼睛。&rdo;

&ldo;正是那个女的，&ot;福尔摩斯说。

&ldo;她离开了商店。我盯住她。她向肯辛顿路走去，我跟在她后面。她一下进了一家店起。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一家承办丧殡的店铺。&rdo;

我的同伴愣住了。&ot;是吗?&ot;他问话的语音颤抖，表明在那冷静苍白的面孔后面掩盖着内心的焦急。

&ldo;我进去时，她正和柜台里的一个女人在说话。我仿佛听见她说&39;已经晚了&39;或者是这类意思的话。店里的女人在解释原因。&39;早就该送去的，&39;她回答说。&39;时间得长一些，和一般的不一样。&39;她们停止说话，注视着我。我只好问了几句什么话就离开了商店。&rdo;

&ldo;你干得好极了。后来呢?&rdo;

&ldo;她出了商店，我躲进一个门道里。也许已经引起了她的怀疑，因为她向四周张望着。随后她叫来一辆马车坐了进去。幸亏我也叫到一辆马车跟在她后面。她在布里斯顿的波特尼广场36号下了车。我驶过门口，把车停在广场的转角里，监视着这所房子。&rdo;

&ldo;你看见谁了吗?&rdo;

&ldo;除了底层的一个窗户，其余是一片漆黑。百叶窗拉下了，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我站在那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时候开过来一辆有篷的货车，车里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下了车，从货车里取出一件东西抬到大门口的台阶上。福尔摩斯先生，是一口棺材。&rdo;

&ldo;啊!&rdo;

&ldo;我差点儿要冲进去。正在这时，门被打开了，让那两个人抬着棺材进去了。开门的就是那个女人。我站在那儿，她瞥了我一眼，看来已经认出了我。我看她吃了一惊，赶忙把门关上。我记起你对我的嘱咐，所以就到这儿来了。&rdo;

&ldo;你的工作干得很出色，&ot;福尔摩斯说着在半张小纸条上信手写了几个字。&ot;没有搜查证，我们的行动就不合法。这种事情你去做最好。你把这张便条送到警察局，去拿一份搜查证来。可能会有些困难，不过我想出售珠宝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雷斯垂德会考虑一切细节的。&rdo;

&ldo;可是，他们现在就可能会杀害她的。要棺材干什么呢?不是给她还会是给谁准备呢?&rdo;

&ldo;我们将尽力而为，格林先生。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把这件事交给我们吧。现在，华生，&ot;当我们的委托人匆匆走后，福尔摩斯接着说，&ldo;雷斯垂德将会调动正规的人员。而我们呢，和往常一样，是非正规的。我们必须采取我们自己的行动。情况紧急，迫使我不得不采取最极端的手段，即使这样也是名正言顺的。马上去波特尼广场，片刻都不能耽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