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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ldo;那么，他自己的死是自杀喽!&rdo;

&ldo;唔，华生，从表面上看，这种假设并非不可能。一个人给自己家里带来如此的灾难而自感有罪，也会因为悔恨而自我毁灭的。可是，这里有无法反驳的理由可以推翻这一假设。幸好，在英格兰有一个人了解全部情况。我已作好安排。我们今天下午就能听到他亲口说出真情。啊!他提前来了。请走这边，列昂&iddot;斯特戴尔博士。我们在室内做过一次化学实验，使我们的那间小房不适于接待你这样一位贵客。&rdo;

我听到花园的门咔嗒一响，这位高大的非洲探险家的威严身影出现在小路上。他有些吃惊，转身向我们所在的凉亭走来。

&ldo;是你请我来的，福尔摩斯先生。我大约在一个钟头之前收到你的信。我来了，虽然我确实不知道我遵命到来是为了什么。&rdo;

&ldo;我们也许可以在分手之前把事情澄清，&ot;福尔摩斯说。

&ldo;此刻，你以礼相待，愿意光临，我非常感激。室外接待很是不周，请原谅。我的朋友华生和我即将给名为《科尼什的恐怖》的文稿增添新的一章，我们目前需要清新的空气。既然我所不得不讨论的事情或许与你本人密切相关，所以我们还是在一个没有人能偷听的地方谈一谈为好。&rdo;

探险家从嘴里取出雪茄，面孔铁青，看着我的同伴。

&ldo;我不明白，先生，&ot;他说，&ldo;你要谈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密切相关。&rdo;

&ldo;莫梯墨&iddot;特雷根尼斯的死，&ot;福尔摩斯说。

就在这一刹那，我真希望我是全副武装着的才好。斯特戴尔那副狰狞面目的脸唰地一下变得绯红，直瞪两眼，额上一节一节的青筋都鼓胀起来了。他紧握拳头冲向我的同伴。接着他又站住，竭力使自己保持一种冷酷而僵硬的平静。这种样子显得比他火冒三丈更加危险。

&ldo;我长期与野人为伴，不受法律的束缚，&ot;他说，&ldo;因此，我自己就是法律，这已经是习以为常了。福尔摩斯先生，这一点，你最好还是不要忘记，因为我并不想加害于你。&rdo;

&ldo;我也不想加害于你，斯特戴尔博士。明证就是，尽管我知道了一切，但我还是找你而没有去找警察。&rdo;

斯特戴尔直喘气，坐下了。他畏缩了。这在他的冒险生涯中或许还是头一次吧。福尔摩斯那种镇静自若的神态具有无法抗拒的力量。我们的客人霎时间张口结舌，焦躁得两只手时而放开时而紧握。

&ldo;你是什么意思?&ot;他终于问道，&ldo;如果你想对我进行恫吓，福尔摩斯先生，你可找错了实验对象啦。别再拐弯抹角了。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来告诉你，&ot;福尔摩斯说，&ldo;我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因为我希望以坦率换取坦率。我的下一步完全取决于你辩护的性质。&rdo;

&ldo;我的辩护?&rdo;

&ldo;是的，先生。&rdo;

&ldo;辩护什么呢?&rdo;

&ldo;对于杀害莫梯墨&iddot;特雷根尼斯的控告的辩护。&rdo;

斯特戴尔用手绢擦擦前额。&ot;说实在的，你越逼越近了，&rdo;他说，&ldo;你的一切成就都是依靠这种惊人的虚张声势的力量吗?&rdo;

&ldo;虚张声势的是你，&ot;福尔摩斯严肃地说，&ldo;列昂&iddot;斯特蒙尔博士，而不是我。我把我的结论所依据的事实说几件给你听，借以作为佐证。关于你从普利茅斯回来，而把大部分财物运到非洲去，我只想提一点，即这首先使我了解到，你本人是构成这一戏剧性事件的重要因素之一‐‐&rdo;

&ldo;我是回来‐‐&rdo;

&ldo;你回来的理由，我已经听你说了，我认为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也是不充分的。这且不说。你来问我怀疑谁，我没有答复你，你就去找牧师。你在牧师家外面等了一会儿，最后回到你自己的住处去了。&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在你后面跟着。&rdo;

&ldo;我没有发现有人。&rdo;

&ldo;既然我要跟着你，当然不能让你看见。你在屋里整夜坐立不安。你拟定了一些计划，准备在第二天清晨执行。天刚破晓你就出了房门。你的门边放着一堆淡红色小石子。你拿了几粒放进口袋。&rdo;

斯特戴尔猛然一愣，惊愕地看着福尔摩斯。

&ldo;你住的地方离牧师的家有一英里。你迅速地走完了这一英里路。我注意到，你穿的就是现在你脚上的这双起棱的网球鞋。你穿过牧师住宅的花园和旁边的篱笆，出现在特雷根尼斯住处的窗下。当时天已大亮，可是屋里还没有动静。你从口袋里取出小石子，往窗台上扔。&rdo;

斯特戴尔一下站了起来。

&ldo;你干得象魔鬼一样出色!&ot;他嚷道。

福尔摩斯对此赞扬付诸淡淡一笑。&ldo;在特雷根尼斯还没有来到窗前的时候，你扔了两把，也可能是三把小石子。你叫他下楼。他赶忙穿好衣服，下楼到了起居室。你是从窗子进去的。你们相会的时间很短。相会时，你在屋里来回踱步。后来，你出去，关上了窗子，站在外面的草地上，抽着雪茄注视屋里发生的情况。最后，等到特雷根尼斯死了，你就又从来的路回去了。现在，斯特戴尔博士，你怎么能证明你的这种行为是正当的呢?行为的动机何在呢?如果你说假话，或者是胡诌，我向你保证，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由我经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