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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ldo;哦，是爱尔兰血统的美国人?&rdo;

&ldo;你要是听他谈话，你是不会怀疑这一点的。有时候我无法理解他。他好象向英王的英国人宣战了，也向英国的国王宣战了。你一定要走吗?他随时可能到这里来。&rdo;

&ldo;不等了，对不起，我已经超过停留的时间。我们明天清早等你来。等到你从约克公爵台阶的小门里取得那本信号簿，你在英国的经历就胜利结束了。哟!匈牙利萄萄酒!&ot;他指着一个封得非常严实、沾满尘土的酒瓶。酒瓶旁边的托盘里放着两只高脚酒杯。

&ldo;在您上路之前，请您喝一杯吧?&rdo;

&ldo;不了，谢谢。看来你是要痛饮一番的样子。&rdo;

&ldo;阿尔塔蒙很爱喝酒，特别喜欢我的匈牙利萄萄酒。他是个火性子，一些小事情需要敷衍一下。我向你保证，我是不得不细察他。&ot;他们又走到外面台阶上。台阶的那一头，男爵的司机踩动了油门，那辆大轿车隆隆地发动着并摇晃了起来。&ot;我想，这是哈里奇的灯火吧，&ot;秘书说着披上了风雨衣。&ot;一切显得多么寂静太平。一个星期之内也许就会出现另外的火光，英国海岸就不是那么平静的地方啦!如果齐伯林答应我们的事成为现实，就连天堂也不会很太平了。咦，这是谁?&ot;1他们身后只有一个窗口露出灯光。屋里放着一盏灯。一个脸色红润的老年妇女，头戴乡村小帽坐在桌旁。她弯着腰在织东西，不时停下来抚摩她身边凳子上的一只大黑猫。

&ldo;这是玛莎，我留下的唯一的仆人。&rdo;

秘书咯咯一笑。

&ldo;她几乎是不列颠的化身，&ot;他说，&ldo;专心一意，悠闲自在。好了，再见，冯&iddot;波克!&ot;他招招手，进了汽车。车头上的灯射出两道金色的光柱，穿过黑暗。秘书靠在豪华轿车的后座上，满脑子在想即将降临的欧洲悲剧。当他的汽车在乡村小街上拐来拐去的时候，迎面开过来一辆小福特汽车，他都没有注意到。

车灯的亮光消失在远处，这时冯&iddot;波克才慢慢踱向书房。当他经过时，他注意到老管家已经关灯就寝了。他那占地很广的住宅里一片寂静和黑暗，这使他有了一种新的体会，因为他的家业大，他家里的人都平安无恙。除了那个老妇人在厨房里磨蹭以外，这个地方由他一个人独占，想到这些，他又感到欣慰。书房里有许多东西需要整理，于是他动起手来，直到他那俊美的脸被烧文件的火光烤得通红。桌旁放着一个旅行提包。他开始仔细而有条理地整理贵重物件，准备放进皮包。当他刚要进行这一工作，他那灵敏的耳朵听到远处有汽车声。他顿时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他将皮包上的皮带拴好，关上保险柜门，锁好，赶忙走向外面的台阶。来到台阶上，正好看见一辆小汽1指德国人品伯林发明的&ot;齐伯林飞船&ot;。‐‐译者注车的车灯。小汽车在门前停下，车里跳出一个人，迅速向他走来。车里的那个司机上了一点年纪，一脸灰白胡子，但身体结实。他坐在那里象是要准备整夜值班似的。

&ldo;好啊?&ot;冯&iddot;波克急切地问道，一边向来访的人迎上去。

来人得意洋洋地举起一个黄纸小包挥动着作为回答。

&ldo;今晚你得欢迎我呀，先生，&ot;他嚷道，&ldo;我到底是得胜而归啦。&rdo;

&ldo;信号?&rdo;

&ldo;就是我在电报里说的东西。样样都有，信号机，灯的暗码，马可尼式无线电报‐‐不过，你听着，是复制的，可不是原件，那太危险。不过，这是真货，你可以放心。&ot;他粗里粗平地拍拍德国人的肩膀，显得很亲热。德国人躲开了这种亲热的表示。

&ldo;进来吧，&ot;他说，&ldo;屋里就我一个人。我等的就是这个。复制品当然比原件好。要是丢了原件，他们会全部更换的。你认为复制品靠得住吗?&rdo;

这个爱尔兰籍的美国人进了书房，舒展修长的四肢坐在靠椅上。他是一个又高又瘦的六十岁的人，面貌清癯，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真象山姆大叔的漫画像。他嘴角叼着一支抽了一半的、被唾沫浸湿了的雪茄烟。他坐下以后，划了一根火柴，把烟重新点燃。&ldo;打算搬走啦?&ot;他一面说，一面打量四周。&ldo;喂，喂，先生，&ot;他接着说，保险柜前面的幕帘这时是拉开的，他的目光落到了保险柜上面。&ot;你就把文件放在这里面?&rdo;

&ldo;为什么不呢?&rdo;

&ldo;唉，放在这么一个敞开的新玩意儿里面!他们会把你当成间谍的。嗐，一个美国强盗用一把开罐头的小刀就可以把它打开了。要是我早知道我的来信都放在这样一个不保险的地方，我还写信给你才是傻瓜哩。&rdo;

&ldo;哪一个强盗也拿这个保险柜没办法，&ot;冯&iddot;波克回答说。&ldo;随便你用什么工具都锯不断这种金属。&rdo;

&ldo;锁呢?&rdo;

&ldo;也不行。锁有两层。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rdo;

&ldo;我可不知道，&ot;美国人说。

&ldo;你想把锁打开，首先你得知道某一个字和几个号码。&ot;他站立起来，指着钥匙孔四周的双层圆盘。&ot;外面一层是拨字母的，里面一层是拨数字的。&rdo;

&ldo;哦，哦，好极啦。&rdo;

&ldo;所以，并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是我四年前请人制成的。我选定字和数字的办法，你觉得怎么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