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放开顾未易的腿,说:“我现在没抱了,所以你羞羞脸。”
顾未易和末末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丢下一句“拜拜”,然后顾未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末末的手,狂奔。
跑过一条街,两人停下来,看着对方气喘嘘嘘的狼狈样子,大笑。
末末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顾未易,你少招惹点烂桃花吧,我顶不住了。”
顾未易也很无奈,“我哪有?”
末末:“你就有!那现在怎么办?去哪里?”
顾未易帮她拨好颊边垂下来的几根头发,“回家?”
末末想不出更好的去处,只好点头。
于是两人兜了半天找到车站,上了车,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车上人不多,但这里离家挺远的,少说二十几个站。顾未易靠窗坐着,末末靠他肩膀上打瞌睡。午间三四点的阳光,有点晒,末末睡了醒,醒了睡,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顾未易的手轻搭在她额头上,手掌张开,替她挡着阳光。她好像迷迷糊糊地跟他说了句“谢谢,有你真好。”好像……他闻言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
是说了,还是没说?
是吻了,还是没吻?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呐,感冒吃了点药,真是比安眠药还管用的药。
有空帮末末招点桃花,让她尝尝小易同学的醋劲。
同床?
顾未易最近这一个星期来的生活水深火热。司徒末常常莫名情绪低落,处处找茬,嫌弃他没关厕所灯;嫌弃他茶杯在桌子上留下印子;嫌弃他洗完碗不擦干……顾未易刚开始还跟她较真,他明明就关了厕所灯,不爱关灯的人明明就是她;桌面上留下的印子明明就和他常用的茶杯直径不吻合;他洗碗从来都是一个个擦干晾好的……后来他发现,司徒末是在表达不舍,虽然表达方式有点另类。他没有捅破她的小心思,每天和她拌嘴拌得不亦乐乎。
末末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只要一看到顾未易的脸在她面前晃,她就莫名的不耐烦。看着他的脸,就跟当年看高考倒计时似的,一天一天的心慌,一天一天的心酸。她都这么难受了,顾未易这块死人木头还每天跟她吵架,真是毛病里的毛拔光了,还有病!
末末从下班到现在就没见到顾未易的鬼影,第一百零一次看客厅上的壁钟——九点二十一分。他六点半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说是常常一起做实验的几个同学要给他饯别,所以晚上不回家吃饭,后来八点二十分的时候又打了个电话说他和同学去唱k,末末没来得及叮嘱他早点回家电话就挂断了。她再看看钟,又瞪着手机犹豫了十秒,决定死都不给他打电话。
也不知道几点,门铃响个不停。末末从床上爬起来,她其实没睡着,但就是不想让顾未易知道她在等门。汲着拖鞋,打着哈欠,末末臭着脸去开门。
末末看到陆简诗的时候愣了一下,陆简诗看到末末的时候也愣了一下,陆简诗后面的男生也愣了一下。于是全场除了靠在墙上,明显已经喝醉了的顾未易,大家都愣了一下,真是独愣愣不如众愣愣。
陆简诗首先回过神来,说:“呃,师兄喝醉了,我们送他回来。”
末末哦了一声侧过身子让他们进来,顾未易似乎还有意识,被那男生搀扶着进门的时候挣开了,对末末笑:“司徒末,别骂我。”
末末对于他把她塑造成悍妇的形象很不满,刚想开口反驳,他就朝着她倒了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扶住他,“顾未易,站好,不然丢你出去。”
陆简诗凑过来帮着扶,“我来吧。”
顾未易这人有肢体接触洁癖症,加上喝醉了,很顺手地就用力甩开了陆简诗伸过来搀他的手。
陆简诗尴尬地僵在原地,末末也尴尬,胡乱诌了一个解释:“他喝醉了就不喜欢人家碰他。”
陆简诗看看压在末末身上的顾未易,不喜欢人家碰?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但她也只是点点头站到一旁。跟着来的男生凑过来要扶顾未易,也被他挥开了。也好,这样起码帮末末圆了刚刚扯的谎。
末末无奈,只得一个人搀着他往房间拖,还边拖边教训:“顾未易,你给我好好走路,刚刚怎么回来的!”
顾未易头埋在她颈窝里,喝醉了还会抱怨:“司徒末,你最近都很凶。”
末末懒得跟他计较,只当是拖了只会叫的死猪回房间,把他丢在床上她就转身出去招呼客人,“呃,你们喝点什么?”
陆简诗摇摇头,“不了,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了。”
末末看看壁钟,十一点多了,也就不挽留,连连道谢后送走他们。
末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顾未易在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呻吟,一会儿说热,一会说口渴,一会儿说想吐。她懒得理他,脑子里转的都是陆简诗离开前的那一眼。最近她迷上了热播的一部美剧《lieto》,大概讲的就是怎么通过人的下意识动作和表情来推测他的情绪。陆简诗走出门的时候手绞着自己的衣服,抬头迅速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末末十分熟悉这样的眼神,以前傅沛来学校找她玩的时候,小三常常会出现这样的眼神。再回想一下之前她去实验室时陆简诗的态度——虽说她当时只觉得这人不温不火,有点冷淡,现在反而觉得是浓浓的敌意。末末懊恼地咬了一下嘴里右边脸颊的肉,早知道就不带她去吃酸菜鱼了,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