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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哦，是这样啊。&rdo;水泽爽直地点点头。但不待小野原稍事喘息，兜头又是一问：&ldo;大室遇害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rdo;

&ldo;警部先生，你是向我要&lso;不在现场证明&rso;，对不?可是我根本不认得那个大室悦史。&rdo;

&ldo;高室搞到了他的肖像画。&rdo;

&ldo;我们也就调查到那么个程度，只晓得他的长相，并不晓得他是怎么个来路。&rdo;

水泽眼中仿佛现出几分笑意。小野原懂得，这是极不信任的笑。但水泽既然把&lso;不在证明&rso;做为问题的焦点，他也就无须惶恐了。他翻开随身携带的日记本，具体而详细地述说伪证‐‐经过演习的打麻将场面。

井户精细地记下了小野原所述。

&ldo;此地警署接到过一封检举信，说在产权属于你的地皮下埋了一具尸体?&rdo;水泽等小野原不厌其详地说完打麻将的各个细节尔后，又问。

&ldo;那件事嘛，不知哪位开了个玩笑，用假情报找我们的麻烦。唔……现场挖掘的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尸体，嘿嘿……&rdo;

水泽宛若品鉴似的，冷峻的目光扫遍小野原全身上下。他脸上再次浮现了笑意，&ldo;反正今后我们要做各种调查的，请多加协助。&rdo;说着，便起身告辞。

两个便衣警察刚走，隔墙偷听的三个人一齐拥进经理室。

只见小野原身子陷在沙发里，不住地用手帕揩着额上连连渗出的虚汗。他创业至今，大约还从未在手下人面前，不加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虚弱。

&ldo;他俩走的蛮痛快啊。&rdo;板井的宽心话刚一出口，小野原便瞪圆眼珠，大声呵斥道：&ldo;真混!正式的调查还在后头哩。没见警部的那种笑法?这回够咱们喘的!&rdo;

&ldo;我恐怕太惹眼了，要么躲一躲?&rdo;被水泽点了名的高室，惴惴不安地问。

&ldo;越躲越露馅。现在必须抢在警察前面把事情弄个底朝天，不然咱们全得完蛋!&rdo;

小野原王国濒于崩溃了。但在这紧迫万分的时刻，有谁能拿得出一个象样的对策呢?偌大一间经理室，静得象座墓穴，小野原只听得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突然，每个人的心都紧缩了一下‐‐黑色电话机的铃响起来。

板井拿起话筒，脸色陡地变了，&ldo;是他……&rdo;

小野原走上去夺过话筒，&ldo;这时候了，是鬼也得接!&rdo;

&ldo;警察到底找到你们头上来了吧，滋味如何?&rdo;话筒里传出那鬼影似的嘲笑声，&ldo;我亲眼看见巡逻车光临贵公司，下车的是警视厅的水泽警部，我保证他会喜欢你的……&rdo;

&ldo;少罗嗦，说有用的!&rdo;小野原怒冲冲地说。他感到脊骨后阴森森的，意识到自己快要屈服了。

&ldo;还是那一个亿呗!你要是再不答应，下次我该把埋永坂的地方告诉警察了，到时候可别说我言之未预，不够朋友交情……&rdo;

&ldo;等等!&rdo;小野原不由地对着话筒大喊一声。他横下心了。

&ldo;这就对喽，识时务者为俊杰。三天之内全数给转存过来，不然我马上告发，记下帐号!&rdo;

小野原拿过来便笺，他再也没有撂下话筒的勇气了。

警视厅的某审讯室。

三名主管暴力组织的四课便衣，围着一个嫌疑犯。他叫本多定治，五十八岁，身形瘦削，颧骨突出，唯独眼大如枭，烁灼有神。

本多在横滨市山下街经营一爿可疑的小饮食店，涉嫌偷卖手枪。据在八王子市逮捕的正在搞武斗的暴力团分子的供述，有两支手枪买自他的手里。

&ldo;从哪儿进的货?&rdo;

便衣一问，他就晓得漏底了，讪讪一笑，&ldo;我说，我都说。是从菲律宾带进来的走私品，不过我只弄到两支。&rdo;

&ldo;是你自己带进来的吗?据说你常跑东南亚。&rdo;

&ldo;那可不对了。我没那个胆气，是从跑单帮的手里买的。&rdo;

&ldo;卖给你枪的走私贩子叫什么名字?&rdo;

&ldo;他自己说叫……叫哈罗德&iddot;关山。我俩是在马尼拉认识的，后来他到我店里谈妥了这桩买卖。&rdo;

&ldo;哈罗德&iddot;关山现在在哪儿?&rdo;

&ldo;嘿嘿，在阴曹地府。今年三月，他吃了人家的黑枪。&rdo;

&ldo;死在什么地方?&rdo;便衣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在三月份发生的人命案中，他们谁也没听说过&ldo;哈罗德&iddot;关山&rdo;这么个混血儿似的名字。

&ldo;是在赤塚的公寓楼。就是，就是那个楼里的刺客被楼外的刺客用来福枪打死的案子。死的那个就是哈罗德&iddot;关山，我从报纸和电视上都见到过他的复原相片，没错。你们大概还没弄清被害人的身份吧?&rdo;本多讨好地龇牙笑笑。

一直锁在迷雾中的赤塚之夜杀人案的秘密，竟然由一个不相干的干巴老头说破了。四课的三个便衣警探不胜惊讶，对本多的态度相应地有所缓和。

&ldo;你说说关山的情况，知道的都得说。&rdo;

&ldo;是是……&rdo;本多用干枯的手蹭蹭嘴巴，警察果然把那个死鬼看得比他重要，那么他的案子就好办啦。他清清嗓子，尽量措着词儿讲开了，&ldo;哈罗德&iddot;关山跑遍了东南亚各国，靠走私麻药和武器过生活。嗯，差不多不回日本。说起来，是哪国人也搞不准，有时他说自己是美国籍，有时又对旁人报中国名，也是怪里怪气的，叫欧周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