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颠颠的永坂,压根儿没有觉察到身后的危险。小野原的得力部下‐‐迹部,从九段下那家饭店的门口到这个地方,一直象猎犬似地尾随着他。
听到背后的动静,城木不禁一惊。因为那极象是由人发出来,并且只有人才能敏锐地感觉到的。而在这套公寓里,除了他自己,根本不应有第二者。
他回头扫视屋内。起居室和另一个相通的房间之间隔着一道厚重的丝绒帷幕,帷幕的下方略微拱开一道缝。
&ldo;有人!&rdo;
霎那间,一股电流般的恐怖感传遍全身。
‐‐从帷幕的缝隙里,探出一只锃亮的皮鞋尖。
&ldo;谁在那儿?&rdo;城木尽力喊了一声,但舌头发硬,声音并不大。
&ldo;你发觉了?&rdo;
一个人掀开帷幕,慢慢走出来。
‐‐崭新的黑色西服,蓝衬衣,蓝领带,剪裁得体的服装紧裹着他颀长匀称的身子。三角眼闪闪发光,令人望而生畏。但最使城木不寒而栗的是握在他右手里的乌黑锃亮的手枪,枪口安上了消音器。
&ldo;你要钱我给,千万别动武。&rdo;
城木以为他是潜入住室行抢的悍匪。
&ldo;不要钱,专要命。我是特意来打发你小命归阴的。&rdo;那人冷笑着,&ldo;而且,还要尽量残酷地了结你。&rdo;
枪口对准了城木的胸膛。从那个黑洞洞的小圆孔里,喷射出寒彻骨髓的杀气。
第03章黄雀在后
&ldo;站起来,到墙根去!&rdo;那个人命令城木。
城木举起双手,离开窗户旁的书桌,朝他示意的方向慢吞吞地走去。
&ldo;转过身来!&rdo;
城木顺从地转回身子,靠墙站定。
那人坐到城木刚才坐过的转椅上,架起二郎腿。枪口片刻不离地指着城木的胸膛。
&ldo;这里面装着六颗子弹。&rdo;他轻轻晃一晃手中的美制马格南型左轮手枪,面带残忍的微笑,&ldo;我要一颗一颗地打到你身上,最后一颗才让你彻底舒服。&rdo;
&ldo;等一等!&rdo;城木悲怆地喊道,&ldo;为什么要害死我?要钱吗?多少都行,我手头有十万元,还有别的值钱东西。天亮以后,还可以到银行去提储蓄……&rdo;
&ldo;少来这一套,啥都没有用。&rdo;他不屑于听城木说下去。
&ldo;……求求你,别开枪!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请把枪收起来。&rdo;
的确,城木现在什么都肯答应。他唯一所想的就是拖延时间,从中寻求获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