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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枪的&ldo;指纹&rdo;是由膛线造成的。加工枪管膛线的时候，刃具转动着通过枪管，会发生轻微的崩刃，在枪管里留下独特的擦伤，纵然是同一个刃具，也不可能在被加工的枪管里留下完全一样的擦伤，而是千差万别，各具特征。子弹发射之际，膛线的凸凹会在弹头上留下擦痕，复制出枪支膛线的擦伤，与弹头的擦痕对照，便知弹出何枪了。凡是经过警方登记的枪支，都备有它的膛线档案。弹头的这种擦痕称为&ldo;膛线擦伤&rdo;或&ldo;枪膛擦伤&rdo;，是追查以枪行凶的罪犯的可靠凭证。

警方科研机构验明了在足立区枪击案现场发现的四颗弹头的三种&ldo;膛线擦伤&rdo;，先将它们和过去的有关作案记录对照，如能查出所用的枪支，侦破工作就会前进一大步。

水泽警部嗓音有些发紧地对部下宣布，&ldo;诸位，案情出现了意外的情况，刚才警视厅来了通知……&rdo;

这时是晚上七点钟，正值侦察会议开始不久，水泽接到了内线电话。在全体与会人员的注视下，他大约通话十分钟，撂下话筒就作了宣布。

&ldo;……从蔷薇之家逃跑的那四个人当中，曾有一人开枪恫吓在场的其他人。现在，在另一个地方发现了和那次膛线擦伤完全一致的手枪弹头。&rdo;

水泽扼要地说明了废工厂枪击战现场的调查经过。

井户刑警听完后说：&ldo;那么，我们的案子和足立的案子有牵连了?如果那里也死了一个人，这可是连续杀人案件。&rdo;

&ldo;用的都是同一支手枪，连续作案的可能性相当大。&rdo;水泽表示同意。然后他变了变浯气说：&ldo;消息还不止这些。足立的弹头有三种擦伤，其中的一颗采福枪子弹和另一个案子有牵连，那次是不折不扣的杀人案件。&rdo;

&ldo;哪个案子?&rdo;好几个人同时问他。

&ldo;就是今年三月中旬在板桥赤塚公寓发生的案件，一直拖到今天也无法结案，连被害人的身份都弄不清。大家也许还记得，那案子的情节很怪诞，公寓的一个居民深夜回家，遇到了埋伏在家里的一个刺客，就在他眼看就要被害的时候……&rdo;

&ldo;从窗外射进来一颗来福枪子弹，打死了刺客，救了他，是吧?&rdo;井户刑警接过去说。

&ldo;对。这里值得注意的是那个叫城木圭介的居民，他是鬼岛产业的高级职员。&rdo;

&ldo;提起鬼岛产业，在蔷薇之家遇害的大室悦史也是刚从这家公司退出来的……&rdo;井户忽然打住话头，以聪颖的目光扫视在坐的同事们。

会场顿时活跃起来，探员们议论纷纷。五个小调皮的好奇心，给侦察工作做出了始末料及的贡献。

&ldo;把我们的案件和赤塚的案件联系起来调查，很有可能发现新的路子。&rdo;水泽环顾一周会场，劲头十足地说：&ldo;城木是个不允许放过的人物，要彻底调查他。&rdo;

会议确定了第二天的侦察方案。

城木圭介这个姓名在蔷薇之家杀人案件搜查本部引起水泽等人的注意的时刻，小野原刚造和三名心腹正聚在他自己家中。

这是面对庭院的十二铺席面积的日本式房间，四个人盘腿围坐在一张矮脚方桌旁边搓麻将，不过都没有赌博的兴致，一个个表情严峻，心不在焉。

晚上七点刚过，小野原家所有通室外的门全上好了拴。格橱上镀金大座钟的指针拨在十一点半的位置上，他们腕上的手表，也是这个时分。

&ldo;懂吗?要好好记住打麻将过程的细节。不然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四个会被隔离审讯，单个地调查那天晚上的情况，口供要是不一致了，这条对策也就不顶用啦。&rdo;

&ldo;懂了。那么，这个时候我就碰翻了茶杯，这样好不好?&rdo;迹部看着小野原的脸色说。

&ldo;不是要你假定，是真的碰翻了!&rdo;

小野原一说，迹部马上将手边的茶杯弄翻掉，那两个赶快掏出手帕揩桌面。

&ldo;这样行。记住这回事，到时候实打实招地说。&rdo;

他们是在实地演习虚构的&ldo;不在证明&rdo;。从蔷薇之家脱险后，小野原恍如患上了忧郁症，脑子里乱得一团糟，他随时随刻担心着，警察会突然找上门来。

他搜尽枯肠想出了一条对策。

&ldo;玩麻将，对!四个人全在我家玩麻将，这可是同时能解脱四个人嫌疑的最好口实。&rdo;

但是，要使四个人的口供一致，必须把虚构变为真实。如果实地演习一番，或许可以用玩麻将取代六本木当晚的记忆，使无法倒流的时光倒流回去。所以，今晚的场面，是严格按照蔷薇之家出事的时刻安排的。

小野原边摸牌边想，&ldo;挨骗的事暂时不要调查了，这时候再搞下去，万一触动侦察网，非倒霉不解。得藏个老实……&rdo;

&ldo;这里的四个人，近期之内谁也别上东京市里去。那天晚上虽说都化了妆，但脸面上的那点点遮掩，能瞒得过那么多人的眼睛吗?各派出所说不定都有我们的影象了。真邪门儿啊，怎么让人家整到了这个份儿上?&rdo;他手脚发沉，有如被某个隐身人施法术定住了。

小野原挨个看了看三名部下，假如把他们撒出去，里里外外地刺探一下蔷薇之家的情况，抓住谋杀大室悦史的凶手的尾巴，还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