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陈方?&rdo;
女人从沙发椅上跳了起来,困惑地向淋浴房走去。
&ldo;陈方你在干什么?你进去洗好久了。&rdo;她一步一步向淋浴房走去,一边提高声音,&ldo;没什么事吧?你应我一声……你在里面吗?你在里面吗?&rdo;
女人走到了淋浴房门前,门上刚刚擦开的水雾又被热气填回,她什么也看不见,但隐约可以分辨里面并没有人影,仿佛在应该有一个人站着的地方,并没有人。
她推开了淋浴房的门。
&ldo;您好,是楚小姐吗?我是陈方,让您久等了。&rdo;一个衣冠楚楚、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微笑着在楚恬的面前坐了下来。
楚恬今年三十四岁,离过一次婚,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在z市有一份收入不高的工作。她很清楚单靠自己的能力,要培养儿子成才很难,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年过三十,却依然白皙美貌的这张脸了。
自己需要一个有点钱的男人来一起维持这个家,培养儿子长大。眼前这位是在婚恋网站上认识的,陈方,三十五岁,在银行上班,很有积蓄,听说他的妻子没多久前意外过世了,楚恬有些看不起这些妻子死了不久就出来找第二春的男人,却又想着他应该能从妻子那儿得到不少保险金。
&ldo;陈先生真是相貌堂堂。&rdo;楚恬微笑着,尽量给对方留下好印象,&ldo;要喝咖啡吗?&rdo;
对方拒绝了咖啡,表示要喝芦荟汁。
要喝芦荟汁的男人真是少见,楚恬在心里嘀咕,或许这是个居家型的,善于养生的男人呢?莫名的,她对陈方有了一些好感。
怀着目的的成年人聊天进展很快,两个人在短短两个小时内互相表示了好感,陈方在c区有一套房子,而楚恬想让儿子上c区的实验小学,陈方允诺如果他们结婚,就把楚恬和她儿子的户口迁过来,这样小孩就可以上实验小学了。
楚恬欣喜若狂,c区实验小学附近的房子和户口都是天价,她甚至觉得自己赚了。但由于女性的矜持,她仍然表示,要和陈方交往一段时间再说。
陈方没有勉强,十分绅士地付了账单,先行离开。
楚恬的心怦怦直跳,她觉得也许她遇上了一个好男人。陈方没有对她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也没有询问她的财产状况,没有任何明示或者暗示,甚至也不讨厌她的孩子。
这样的男人,她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了。
发了一阵呆,楚恬拿好了包离开。
咖啡店的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他熟练地摞起那些碟子,在拿杯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他看见有一个杯子上黏着一些丝状物,看起来就像粗一点的蜘蛛丝,他伸手抹了一下,比蜘蛛丝要强韧得多。
他迷惑了一会儿,用抹布把那些丝状物用力擦掉,把餐具堆进洗碗池里。
一个皮肤白皙,戴着无框眼镜,模样很斯文的年轻人站在街上,他叫唐研。
唐研站在街道上,身边是来来往往的路人。他拿着一杯巧克力冰激凌,看着不远处a小区的居民楼。
有几个路人从他身边经过,回头看了他几眼。这年轻人眼瞳出奇的黑,而他拿着巧克力冰激凌的手指‐指甲也是黑的。
并且那种黑,像烟一样,仿佛时聚时散,一直在缓缓流动。
看了他几眼的路人加快了脚步,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但必须尽快离开的冲动。
但唐研的姿态很轻松,他正在吃冰激凌,神态和姿势都没有什么可疑的,有人打电话给他,他接了起来。
&ldo;唐研,&rdo;打电话过来的是陈奇,&ldo;萧安怎么样?&rdo;
唐研望了望居民楼,仿佛他真的能看见的样子:&ldo;他们家来了很多亲戚,萧安在哭。&rdo;
陈奇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只说了一句:&ldo;那些……那些事,还没有结束吗?&rdo;他的声音在颤抖。
唐研想了想,很有些遗憾地说:&ldo;还没有。&rdo;
&ldo;那要怎么样才能结束?&rdo;陈奇的声音听起来更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