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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他……&rdo;顾华天又要抢着作答，却是被杜老爷子拦住了。

&ldo;华天，你让这位小兄弟自己说。&rdo;

顾华天愣了一下，只好噤了声。

&ldo;我啊……我是家里头的独子，&rdo;梁季玄有了前头缓冲，现下倒是冷静多了，他抬头看着杜老爷子笑了笑，&ldo;家里头搞那布匹绸料的，我没兴趣，读这医不也是偷摸儿改的专业嘛，&rdo;他拍了拍顾华天，咧出了个笑，&ldo;所以这回子回国可不敢回家了，暂时在北平呆些日子。&rdo;

杜老爷子深深看了梁季玄一眼，他续而沉着声。

&ldo;那……就劳烦季先生替小儿诊断一番了，&rdo;梁季玄直被盯得笑都僵了，杜老爷子才缓缓开了口。

还未待梁季玄松下一口气，杜老爷子又言了一句，&ldo;不过，希望季先生能容许诊断时老生在旁，若白一直未见好转，我也是难以安心。&rdo;

&ldo;这是自然，&rdo;梁季玄一口答应。

杜老爷子愣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顾华天笑盈盈跟在他们身后，倒依旧是一副闲散看戏模样，看样子倒是想跟着一块同去。杜老爷子转了身，唤住顾华天，&ldo;华天，你且先回去吧，待季先生诊完，我自会送他回去的。&rdo;

顾华天一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是被杜老爷子喝住了。

&ldo;替顾少爷叫辆车，送他回去。&rdo;杜老爷子言语中半点不放软，顾华天也只得暗地里冲梁季玄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跟着下人，告辞离开了。

梁季玄不由又悬起了心。

杜老爷子走在最前，他穿过前厅，拐过前廊，为梁季玄引路。老爷子左拐右行，竟是走了许久，直走得路旁清静，到了府中深处，杜老爷子才在一紧闭门前顿了步，他抬了抬右手，作了个&lso;请&rso;的手势。

梁季玄愈悬愈高的心这才好容易落了地，他长呼了口气。他刚想掀帘进去，却又被杜老爷子拦住了。

&ldo;诶，不知季先生可会那悬丝诊脉之法吗？&rdo;杜老爷子侧身问他。

&ldo;……&rdo;梁季玄愣了一下，点了点头，&ldo;倒是稍微知晓一些。&rdo;

&ldo;先生可否先在外头等待一下？&rdo;杜老爷子微微一笑，&ldo;倒也不是不相信先生医术，只是这一天下来，来往混杂，若个个都进我儿房里，倒也扰了他清静。先生可否先露上一手，倒也是给老生一心安？&rdo;

&ldo;我也只尽力便是。&rdo;梁季玄微一作揖，心下倒是有了些底气。他从小受梁老爷子教导，这方面倒也颇有些心得。

杜老爷子吩咐下人在房内床前安完了红帘，他屏退了旁人，亲自把梁季玄引进了里屋。

梁季玄四顾打量了一圈，屋内门窗紧闭，蒙了暗纸，桌上那盏素灯也方才点上的。豆大火光莹莹燃起，却并没起到些实质作用，屋内依旧昏沉着，隔着层红帐子，里头情况朦胧不清。

&ldo;劳杜老爷子取根红绳过来，系于小少爷右手手腕之上，&rdo;梁季玄同他吩咐着，&ldo;系好了唤我便是。&rdo;

梁季玄端着一端线头，莹莹红线，穿过红帐，穿到了帐内那一头。

线颤巍巍抽动了一下，&ldo;系好了，先生请诊吧。&rdo;杜老爷子苍老声音从那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