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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难怪曼勒宁没来这儿，&rdo;何姆斯说道。&ldo;他现在人在警察局？&rdo;他注视着天花板，面露如神游梦中的满足感。&ldo;嗯，巡官，为什么博物馆那里没人，这个问题就很容易解释了。我们在曼勒宁的住处留了口信。你知道‐‐&rdo;

&ldo;是的，&rdo;我说道，&ldo;这件事还有别的原因。我知道韦德先生突然必须离开。&rdo;

贝克特霍然起身。

&ldo;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rdo;他厉声问道。&ldo;是曼勒宁说的吗？&rdo;

&ldo;且慢。这事是真的吗，何姆斯先生？&rdo;

&ldo;的确如此，但并非事出突然。事情大概是这样的，韦德先生最近才刚从伊拉克回来。他在巴格达外的底格里斯河西边做了两年里昂羊肚蕈（oreloflyons）的研究工作。你知道的，那里是回教国王的旧城所在；现代的巴格达是在东边。很不幸地，有一些废墟被清除掉了，而且那地方的绝大部分都埋在地下，所以要跟官方当局交涉挖凿工作，这过程中是有一些麻烦。在这两年期间，他挖出相当多的东西，其中大部分都已经用船运回这里了。另外有一件东西是跟着韦德先生船运回来，本来是这个礼拜初就会抵达。那是一件庞然大物，一件非常像是巴别塔（译注：古代巴比伦所建未成的通天塔）的堡垒所遗留下来的回教徒砖砌碎片，上面还有一排碑文‐‐不过，你不必分神来听这些。&rdo;

&ldo;你没有让我分神。继续说吧。&rdo;

何姆斯好奇地看着我。当他谈及砖块的时候‐‐假设那些是波斯砖块‐‐他温和的眼睛流露出某种像是狂热的神采。他迟疑了一下，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ldo;嗯，就是这么回事。如我所说，船期预计在星期二抵达英格兰。然后我们接到消息，说是轮船被耽搁了，而且要到星期六才会抵达。但今天我们又听说船会在今天下午入港。所以韦德先生立刻南下南安普敦，亲自去察看大板条箱搬上岸的情况‐‐它有一部分是砖瓦，你知道的，而且容易损坏‐‐然后再亲自把它带回伦敦来。他说今晚的聚会，延后至星期六或星期日就行了。&rdo;

&ldo;我明白了。再同几个涉及私事的细节问题。韦德先生是何时回到英格兰的？&rdo;

&ldo;大概三个礼拜前。我想，那天是5月20号。&rdo;

&ldo;而蜜丽安&iddot;韦德小姐早了一周回来，那是在11号左右吧？&rdo;

贝克特又站了起来。他猛然伸手拿起苏格兰酒，在鸡尾酒杯里倒足了量，接着用酒杯指着我。

&ldo;这玩的是什么把戏？&rdo;他问道。&ldo;你要是问我意见的话，我会说你们警方的查案程序真是可笑到了极点。蜜丽安跟这命案有何关系？她整个晚上都待在家里。那个身上插着匕首、戴着假络腮胡，而且我们都没听过他大名的人，会和蜜丽安有什么关连？&rdo;

众人皆直盯着我看，但这时候我把话题岔开。

&ldo;和曼勒宁先生比起来，&rdo;我说道，&ldo;韦德小姐与本案的关系没那么密切。&rdo;这话说得步步为营，因为我还不想把她扯进来。&ldo;大致上是这样的。曼勒宁先生和她订了婚；但据我所知，他没见过她父亲，也不曾和她哥哥打过照面。这是怎么回事？&rdo;

老头韦德那明亮机灵的小眼睛，从口琴后方直盯着我不放。他以逮住我漏洞的口气说道：

&ldo;啊哈！演绎法。我懂了。你心里想的是，严厉的父亲和狰狞的兄长，正试图拆散这桩在后院围墙外秘密滋长、令人嫌恶的姻缘。&lso;去你的，先生，你那卑微的血统，想和老韦德的血脉结合，门儿都没有！&rso;巡官，我倒认为情况刚好相反，&rdo;他皱起眉头。&ldo;事实上，在我们这群人当中，惟一可称之为出身名门正派的人就是曼勒宁。某个清楚他家族背景的人告诉我老头。我从自己的管道听到，曼勒宁是这世上谎言说得最天花乱坠的骗子，但他的祖先是真的参加过十字军圣战。这件事我欣然相信，因为我知道什么骑马冲入战场、挥剑一斩就杀死300多个回教徒的漫天大谎，就是他们这些人编出来的。曼勒宁家族的格调隐约可见……不，我认为我老头对这桩婚事倒是乐见其成，而上帝明白我根本就无所谓。&rdo;

贝克特喉咙咯咯作响。

&ldo;别紧张，山姆，&rdo;杰瑞&iddot;韦德温和地说道。&ldo;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老弟，但女孩儿家得自己做决定。回到咱们的话题，巡官，我家老头没跟他碰过面，这纯粹是意外。你知道‐‐&rdo;

&ldo;哦，闭嘴，你‐‐你这个发育过度的侏儒！&rdo;哈莉特&iddot;克尔顿突然叫道。

韦德略微脸红；就我看来，这话严重地伤害了他。接着是一阵寂静，其间韦德坐了下来，而脸也跟着涨红的女孩则吞吞吐吐地说道：

&ldo;我‐‐我很抱歉，老头，&rdo;她继续说道。&ldo;我的意思并非‐‐我只想指出，你根本是在胡说八道！&rdo;她转身向我。&ldo;蜜丽安在回国的船上认识了曼勒宁，当时我就在她身边。对于他这个人，我完全摸不透，真的。后来，我们一到英格兰，蜜丽安就被送去诺福克（译注：norfolk，英格兰东部的郡名）的姑妈家作客两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