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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我坐了下来，然后我们俩听那雨水飞溅声听了一两分钟。

&ldo;老赫，咱们俩认识很久了，&rdo;他说道。

我记得当时我点点头，并且说：&ldo;是啊！&rdo;这般情景，真像是若干年前我们还在桑孟塞的时候；但我没想到，在过了这么多年后的今天，我还会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来。

&ldo;我只是坐在这里想，&rdo;老杰以一种好辩的口气嘟囔着。&ldo;以前啤酒是一夸脱5便士，你可以在酒中掺入肉豆蔻，把它加热。回顾过往，快乐的记忆点点在心头。不过现在，你位居助理警务署长，有了官阶和一切……可是，老赫，你并不是警察。&rdo;

&ldo;照你那种说法，你就不是生意人了，&rdo;我说道，&ldo;不过，你依旧是一位身价百万的富翁。&rdo;

&ldo;唉！&rdo;老杰想了想，喟然同意。

他略微转身，烟灰便从香烟上头掉落；他的手开始在太阳穴上下轻按，眼睛也眯了起来，仿佛无法看清面前的景物。你们知道习惯戴眼镜的人，一旦把眼镜拿下来，就会露出迟钝呆滞的表情吧？在双手轻揉的动作下，他的面容就有这种表情。

&ldo;昨晚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rdo;我接着说道，&ldo;你可能都知道了，也可能还不知情。一个名字叫做威廉&iddot;奥古斯都&iddot;伊林渥斯的男人，今天早上走进我的办公室，把详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诉我了。&rdo;

&ldo;所有的事情我也全都知道了，&rdo;老杰咕哝着说道，嘴里仍咒骂不止。&ldo;蜜丽安和杰瑞今天早上跟我说了。我猜他们知道除了坦承之外，别无他途。他们认为自己从此将会有许多麻烦缠身；我跟他们说这个可能性很大，并且趁机教训他们。&rdo;

&ldo;事实上，老杰，他们全都和麻烦扯上边了。审讯会将在后天举行，验尸官要是听到有这场愚蠢的化装舞会，一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rdo;

老杰把身体坐直。一旦跟他提到任何官方当局，尤其是警察单位，那就像是提一桶水泼在一只脾气暴躁的狗身上。他再度气得怒发冲冠。我兴致盎然地发现，他大概会跟这些孩子们站在同一阵线上，并且不会特别严厉斥责他们。至于警方嘛，他倒是会百般刁难恶意相待。

&ldo;哦，是吗，他会这样吗？&rdo;老杰问道。&ldo;验尸官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这位验尸官是何许人也？他叫什么名字？&rdo;

&ldo;先别管这个。昨天晚上在博物馆里头，那群人当中的某个人，杀了那个名叫潘德洛的男子，这件事你想清楚了吗？&rdo;

&ldo;嗯哼。是的，&rdo;老杰慢条斯理地答道，&ldo;我想清楚了。我看，这件事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对吧？在这样的情况下……&rdo;

&ldo;什么样的情况？&rdo;

他的双手又在脸颊两侧上下轻揉起来。但对于我的问题，他却闷不吭声。

&ldo;听着，老杰，蜜丽安跟这桩命案有关吗？&rdo;

&ldo;是的。&rdo;

&ldo;哦？她认识潘德洛？&rdo;

&ldo;没错……待会儿，有个人要来这里见我。她是潘德洛的房东；或者说，据我的了解，这个女人一直在收留他。我知道她的名字和地址。&lso;安娜&iddot;莱利太太，自治区，兰特街，王冠与神龙旅舍&rso;。咱们来瞧瞧她会说些什么。此外，我还跟他们这伙人说，蜜丽安、杰瑞、何姆斯这个混蛋、贝克特、姓克尔顿的女孩、她的朋友巴特勒，以及普恩（&lso;真是该死！老赫，&rso;老杰出其不意地破口大骂，&lso;该死的家伙，我没想到老普恩也跟人家参了一脚！&rso;）；我叫他们通通待在这里，等你来问话。你不会太为难他们吧！你知道的，真是见鬼了，为了看伊林渥斯戴络腮胡，我愿意花半个银币，为了这一件事，我可以……&rdo;

&ldo;好了，好了。&rdo;我对他说道。&ldo;现在，我们先来谈谈伊林渥斯这档事，你在里头扮演的角色是……&rdo;

&ldo;我在里头扮演的角色？&rdo;

&ldo;听我说，你这个老蠢蛋，难道你还不明白，把伊林渥斯扯进这桩命案、闹出轩然大波的人，就是你啊？麻烦的源头就在你身上。若要追究起责任，那么就是你的错。昨天下午，你从南安普教发了一份电报给他，不是吗？&rdo;

&ldo;嗯哼。天啊！&rdo;老杰说道，当下他的手脚突然全都摆动起来，就像是你拉动了舞蹈娃娃的细线一样。&ldo;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相信我的确是罪魁祸首。&rdo;

&ldo;你他妈的知道就好。好吧。昨晚何姆斯已经打电话到旅馆通知伊林渥斯不用过来了，你却又发电报给他，叫他10点30分到这里来。这下子可好。你跑到哪儿去了？你干什么事情去了？还是你根本没回伦敦？&rdo;

老杰沉思了一会儿。

&ldo;嗯哼。噢，是的，我回伦敦了，&rdo;他简明扼要地答复。&ldo;我去收购一家餐馆。&rdo;

各位，你们要是认识他这个人，你们就会知道他说出这种不合常理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如果必须跟他这种人同住或相处一段很长的时间，即使是性情稳重的人也会被逼得躲到最近的酒馆去。从各种不同的面向来看，他和伊林渥斯可以说是同一种人。假如他们俩共同拥有这间博物馆，那么，有一半的展示品可能会遭受损坏，而另一半可能会送往他处。孩子们总是忧心忡忡，因为老杰的性情多变，害他们永远摸不着头绪，他脸上的表情是喜还是怒，大伙儿始终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