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姐,怎么啦?你是不是发现到异常的地方?如果是,请你不要客气告诉我好不好?&rdo;
向礼子发问的是今天前来执行任务的年轻警员新保光夫。
&ldo;是的……&rdo;
礼子缓缓抬起头来,面对着拓朗挚友森义隆。
&ldo;森哥,相信你对我哥哥非常了解。我哥哥的细心谨慎可以说是人所共知的……&rdo;
礼子的话由于确切和肯定而显得铿锵有力。
&ldo;我当然非常了解。他不但有洁癖,为人更是一丝不苟,谨慎到家了。&rdo;
森颔首说。
&ldo;我这样的哥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呢?这一点我绝对不能理解。&rdo;
&ldo;或许是一时疏忽吧?第一次出国旅行,由于样样事情都不习惯,所以身体不佳而未察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吧?&rdo;
森说的是偶然性的推断。
&ldo;你真的这样认为吗?看我哥哥这开领衬衫外只穿一件运动上装的样子……这样的服装再怎么健康的人都会感冒的!&rdo;
&ldo;这一点实在不能怪他。回程的泰航班机从台北起飞的时候,当地的气温有20度以上,这样的服装还会觉得闷热呢!&rdo;
&ldo;可是,森哥你不是长袖衬衫外还穿着西装吗?&rdo;
&ldo;没错。不过,我这是在飞机上穿的。飞机曾在大阪机场降落40分钟,当时我发现外边的天气相当冷。于是赶紧穿上的。&rdo;
&ldo;我哥哥应该也带有西装和背心……&rdo;
&ldo;这……飞机在大阪降落的时候,他已经觉得不舒服,所以可能没有感觉到气候寒冷……而且他好像浑身发烫……&rdo;
&ldo;这时,一个人不是更会想到保暖吗?&rdo;
&ldo;你这‐指责,我实在感到汗颜之极。没有好好照顾他,这是我的错。我们这次的旅行,团员间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融洽,尤其是导游和上了年纪的人都非常细心地照顾拓朗,因为有他们在,所以我就大意了一些,这一点我深深觉得自责。&rdo;
森眨眨眼睛,深感惶恐似地鞠了一躬。
&ldo;许多不利的情况,好像一下子都集中到我哥哥的头上来了……&rdo;
礼子环视一下周围,人虽然沉浸在悲哀之中,却也想竭力探索着什么似的。
&ldo;森哥……&rdo;
&ldo;什么事?&rdo;
&ldo;我怎么没有看到我哥哥的那一件灰色风衣?&rdo;
&ldo;呃,你是说他的风衣?这件衣服在将要离开香港的时候还在,却在文华大饭店丢了‐‐&rdo;
&ldo;我哥哥丢了风衣?&rdo;
&ldo;你那么细心的哥哥会丢东西,这实在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事实的确如此。直到游览车快要向启德机场出发的时候才发现。不过这时也没什么办法了……拓郎好像已自认倒霉,还说&lso;便宜货,算了&rso;呢!我知道他一方面是不愿意为寻找风衣而耽误其他团员的时间‐‐&rdo;
&ldo;有了那件风衣,应该有很大的御寒上作用。我哥哥很少会丢东西,怎么偏偏发生这样的事情呢?&rdo;
&ldo;我个人的猜测是,出发前大伙把行李集中到饭店大厅时,风衣被人偷了。香港这个都市的贫富悬殊现象可以说是非常显著。我们住的文华大饭店虽然是香港一流的高级观光饭店,可是,据说从业人员都是一些穷苦的人……&rdo;
由于礼子的口气带有指责的意味,森为了替自己辨白,说话时不觉有些面红耳赤。
警员和医师似乎都被礼子的疑问引起注意,所以暂时没有插嘴。
&ldo;偏偏在这个时候风衣被偷……那我哥哥不是例霉到家了吗?……森哥,我哥好感觉到不舒服,这是离开台北时候的事情吗?&rdo;
&ldo;不……这……&rdo;
森支吾着说不山话来。在警员面前受到这种侦讯似的问话,他当然要思考‐下,以便恰当地回答。
&ldo;我哥哥从马尼拉饭店寄给我的信上说,他身体的状况非常良好。谁会想到他在眨眼之间就一命归阴了……&rdo;
礼子再度恸哭起来。森一边望着她白色毛衣底下颤动着的肩膀,一边喃喃自语道:
&ldo;他身体的情形非常良好,这是事实……因为他原来也是很活跃的……我们这一批团员,除了上年纪的人和新婚夫妇,最和我们谈得来的是一对中年人……第二天晚上我们到一家夜总会去观赏菲律宾舞,后来还有个余兴节目‐‐竹竿舞,拓郎竟也上去跳呢!这个舞的跳法相信你也知道‐‐就是当你和舞女共舞的时候,两根长长的竹竿在你脚下跟着拍子一夹一开……而你要注意脚不要被夹到。虽然这只是简单的游戏,而拓朗会上舞台参加表演,这已是想不到的吧?‐‐到达香港面他还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有说有笑,显得很快乐。‐‐对啦!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好象有些睡不安稳,连连对我诉说&lso;睡不着&rso;,这应该是白天的疲劳造成的吧?&rdo;
&ldo;心脏不好的人晚上睡不着觉,这不是非常不利的吗?&rdo;
礼子噙着泪的眼睛望着医生,像在征询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