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阵以待。
忽然,又一个黑影飞速从他眼前掠过,关庶的心被猛地揪到了喉咙口。他飞快地一闪身,把自己靠在一堵残墙的后面,掏枪在手。
要来就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不管你是什么!
又一个黑影!在他眼前一掠而过。
这下子关庶看清了,他缓缓地把手枪关上保险,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上。
阳光明媚,白云朵朵。
一片云朵从太阳的前面飘过,它的投影在大地上飞快地一掠而过,正如前几次一样。
他嘘了一口气,把枪再次插进左腋,心里暗自嘲笑自己风声鹤唳,边从墙角边迈步走出。
嘎喇‐‐
又是那种踩在枯枝碎瓦上发出的声音。
关庶一个迟疑,因为他的脚下并没有任何枯枝败叶。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脖子上的汗毛一阵痉挛,仿佛有一股非常厚重而又腐朽的气息向他袭来‐‐
他身后的那堵残墙,就在他感觉到那种气息的同时,早已经从他背后向他顶头压去‐‐
轰‐‐
那堵残墙足有三米多高,山民们用来建房的砖头又厚实,因此倒地之后产生的力量惊天动地。
并且因为这里的残墙一堵挨着一堵,中间的间隔并不大。所以,当第一堵墙倒塌之后,墙体正好又压在了旁边另一堵墙上。同时又有那股墙壁倒地时的风势助威。一转眼之间,一大片残墙犹如一幅精心布置过的多米诺骨牌,就在一阵轰然声中,夷为平地,耸立了几百年的苟家宅院此时真真切切地消失了。
一阵强烈的灰尘从地上轰然扬起,遮天蔽日,整个苟家宅院登时被笼罩在一团浓雾之中,久久不散。
那股轰隆隆的巨响同样也引起了山民的注意。片刻就有人惊叫着从四面跑来。在他们的身后,一只山狗欢跃着紧紧跟随。
而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个村长。
&ldo;怎么啦‐‐关同志‐‐关同志‐‐&rdo;村长在浓雾中焦急地叫着。同时飞快地冲进废墟,在高低不平的碎砖堆上跳跃着搜寻着关庶的人影。
听说有人被压在里面,其他山民们登时也冲入浓雾中寻找起来,一时间沉寂多年的苟家宅院内再次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