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不是帝初唯一的孩子?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帝初看着他认真说道:“你当然不是我的孩子,孔阙,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我的孩子,你和它们不一样,你比他们更重要。”
孔阙又叫了一声。
哪里不一样?
帝初不回答,只开始教他化形的方法,并不再允许他挨挨蹭蹭地撒娇,像对待一个平等的老友那样对待他。
孔阙很不适应,他每天看着帝初细心照顾那两只翠鸟,又难过又迷茫。为什么会这样?他能感觉到帝初对他仍是很好的,但、但就是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件大胆的事情,他半夜偷偷摸进帝初的卧室,爬上了帝初的床。
帝初很快醒了,把他捉起来放到门外,弯腰与他平视,说道:“孔阙,在你没化成人形前,我不会摸你,不会亲吻你,更不会让你和我睡在一起。”
孔阙低叫了一声,难过地问他为什么。
“孔阙,你看,我们连正常的交流都做不到,你不能让我永远去猜你在说什么。”帝初又摸了摸他,很温柔的力道,“你想和我说话吗?你想唤我的名字吗?”
唤帝初的名字?
孔阙抬起头,看着帝初始终温柔包容的眼神,突然高声啼叫了一声,转身展翅飞走了。
帝初直起身目送他消失在夜色里,脸上的温柔包容一点点消失,绷着脸抿着唇,抬手揉了揉眼睛,转身回了房间。
孔阙离家出走了,帝初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问,每天照常生活,甚至还回了猎人司上班。
春天过去,夏天到来,然后秋天悄无声息地来了。
谁都看得出来,帝初瘦了。
在又一次降温后,帝初在某天早晨起床下楼时,久违地闻到了早餐的香味。
他愣愣看着从厨房里转出来的高大男人,视线定在他熟悉的眉眼上,嘴巴张了张,还没说话,眼眶先红了。他侧头浅浅吸了口气,又转回来,想说些什么,视线接触到对方怂兮兮的忐忑眼神,又突然清醒了。
“孔阙?”
男人快速眨眼掩饰不安,扯扯嘴角笑了笑:“初、初初,我、我回来了。”
帝初忍下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低头擦掉,扯动嘴角,说道:“回来就好,这段时间跑去哪里了,在外面有没有受欺负?抱歉,我离开一下。”
他转身回到卧室,直奔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帝初。”
他一顿,用毛巾擦了把脸,侧头看向追来洗手间门口的男人。
孔阙上前一步,伸手想摸他微红的眼眶,却被躲开了。
“去吃早餐吧。”帝初放下毛巾,先一步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