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道:&ldo;不了,我不见,我回去了。&rdo;
他试图摇着我肩膀问我为什么,我侧身躲开了。
我去厨房喝了阿刀的鸡汤,阿刀往汤里放了田七,汤汁微苦。
喝完汤,我在阿刀的掩护下,躲过众姨娘的耳目,出了府。
这半盏茶的路程,我走走停停,尝试着回忆我娘的长相,是胖是瘦,是高是矮,笑时是弯眼还是扬唇,不记得。
不记得,故不能用新的记忆覆盖。
我低头踢着石子,走入将军府的巷子,肩上一沉,我偏头望,范天涵笑盈盈搭上我肩,问:&ldo;为何去如此久?打了爹?&rdo;
我十分不适应范天涵如此嬉皮笑脸的模样,剜他一眼道:&ldo;撕下你的面皮,你是白然吧?&rdo;
他当场就变了脸:&ldo;他搭过你肩?&rdo;
见他变脸,我心情大好,拍开他的手道:&ldo;未搭过如何?搭过又如何?&rdo;
他阴沉了一会,哼道:&ldo;若不是见你垂头丧气的模样,我犯得着逗你欢喜麽?&rdo;
我真真消受不起。
是夜,范天涵将我从姜溱房内拎出,而我正与她手舞足蹈地形容我平日里如何惬意地欣赏九个姨娘互相倾轧,她听得十分神往,直嚷着让我赐两个姨娘给她过过瘾。
范天涵将我往房内一丢,递过来一画轴道:&ldo;爹方才差人来送了一幅画像,言是那名女子的画像。&rdo;
我自然知道那名女子指的是何人。
我推开跟前的画轴:&ldo;我累了,不想看。&rdo;
他瞪视我:&ldo;你方才还生龙活虎,忽然又累了,况且看几眼画像累不着你,你若不看,爹会很失望的。&rdo;
我不知如何向他解释我不想看的心情,只能一直望着他,企图用眼神告诉他我的心有千千结。
僵持良久,范天涵问:&ldo;你为什么哭?&rdo;
我哀伤地抹去眼泪,&ldo;瞪太久,目酸。&rdo;
他收起画轴,&ldo;你爹言其长得与你娘有几分神似。&rdo;
我忍不住问道:&ldo;你看了麽?&rdo;
他摇头:&ldo;看了。&rdo;
我追问:&ldo;如何?&rdo;
他正色道:&ldo;判若两人。&rdo;
我这才笑了,斥他:&ldo;胡说,你又没见过我娘,怎就知道判若两人。&rdo;
他不答反问道:&ldo;你又没见过画轴,又怎知道不是判若两人?&rdo;
我语塞,半晌才道:&ldo;总之你把那画轴拿走,我不想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