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渐渐挪到燕孤鸣的腰上,浪人的腰坚实精劲。风天涯手横过来,摸了摸他腰上的伤口。
&ldo;这里是刀。&rdo;
少女的手就像一条滑嫩的小鱼,在燕孤鸣的身上游来游去,沿途却留一道滚烫。
浪人终于忍不了了。
他抬起手,搭在风天涯的手腕上。
&ldo;够了……别动了。&rdo;燕孤鸣开口,下颌微动,那坚硬的胡渣刮在风天涯的脸上,让她觉得更热了。
风天涯脑子里迷糊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那一页页的奇书,此时印象竟然是分外的清晰。
&ldo;蠢燕……你知道我在想什么。&rdo;
燕孤鸣:&ldo;我不知。&rdo;
风天涯抿了抿嘴,缓缓直起身。燕孤鸣看见她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刚刚运转一遍周身真气一样,带着透亮的红。
风天涯扇了扇,小声道:&ldo;好热哦……&rdo;
燕孤鸣移开眼。
风天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对燕孤鸣道:&ldo;马上就要一个时辰了,我得走了。&rdo;
燕孤鸣又转过来看她。
&ldo;酒。&rdo;
风天涯脸一黑,撇嘴道:&ldo;酒酒酒,你就知道酒呢。等着吧。&rdo;她一摆手,走出屋子。
外面右山人又坐在刚刚的位置看书,见风天涯出来,赏眼看了一下,又转回去看书。风天涯嘻嘻一笑,冲他行了礼,道:&ldo;前辈,我走啦。&rdo;
&ldo;哼。&rdo;右山人冷哼一声作为答复。
风天涯离开右山人的小屋,并没有回对面去,而是直接下了山。现在时辰尚早,而且她身上还剩些银两,她想趁着这个时候去镇里给浪人把酒买了,晚上带过来。
风天涯下了山,发现这里离她找人的那条小河挨得很近,她顺着河道往下游走。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她来到香林镇口。
其实辗转来回,不过是过了短短的几天而已,但是现在再次站在香林镇口,风天涯心中也生出些惘若隔世的感觉。
也对,但凡经历了生离死别,人总是会通透一些。风天涯心想。
她掂量一下手中的碎银,朝着镇里走去。
樊珑丽珈的头颅已经取了下来,现在城门上只剩下那曾经吊着头颅的粗木棍。那么突兀地支在那里,却没有人去取下来。
也许是百姓不愿沾染晦气‐‐天下人都听说过番疆祭司的名头,百姓心中,能通天贯地者,不管身属哪个阵营,总是会让人心生畏惧。祭司身死,谁知道那杆子有没有沾着怨气。
而也有可能,不取下来只是朝廷的命令。
风天涯觉得自己似乎不太了解叶淮山此人。若说他心狠,不像。他呆头呆脑在她面前示好的样子以及他正直豁达的脾性,实在不能同心狠手辣联系在一起。
但若说他心善,那更不像。他能对敌人百般折磨,也肯对自己人下狠心让他们去送死,这心怎能称得上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