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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网维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塑料袋，把它们一起递给黄警官说：&ldo;这些都给你，别抽错了，口袋里是毒鼠强。&rdo;

黄小邪的脸一下子惨白，不安地眨眨眼，&ldo;毒鼠强，嘿，那陆岩中的毒……&rdo;

网维就把从陆迁安那听来的重述一遍，张茹雅听在耳里，也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ldo;我知道，陆伯伯家确实有耗子药，就放在天井里的一间工具房里。&rdo;

&ldo;有谁知道这事？&rdo;网维又问。

&ldo;陆家每个人，不对，这个村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吧，陆家每天都有人去搓麻将。&rdo;

&ldo;黄小邪，把这个交给你们曲警官去吧。记得让他先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打草惊蛇了。现在这个村子里面已经有十足的犯罪出现了。我们需要耐心地引蛇出洞才好，对手很狡猾。&rdo;

&ldo;你当我白痴啊。&rdo;黄小邪回了一句，不服气地去找他的曲大伟所长。

网维一笑，又对张茹雅说：&ldo;你能现在带我去见见你的爸爸妈妈吗？&ldo;

&ldo;啊，网维先生，为什么？&rdo;

&ldo;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些陆家的事，我想你爸爸妈妈应该能告诉我。&rdo;

&ldo;妈妈在陪着阿姨说话。爸爸，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家，说不定又喝醉了呢。&rdo;她说着，领着网维他们往自己家走。

她爸爸张海兴果然喝了很多酒，不过没有醉倒。这个连五十周岁都不满的中年男子，皱着那张橘子皮的脸，把一瓶太湖水啤酒拿在手里，往嘴巴里灌。这么冷的天他都敢喝啤酒，网维有些佩服他了。

&ldo;菊花，这两个人是谁啊？&rdo;他微张那对朦胧的眼睛问。

&ldo;爸爸，他们是……我的朋友。&rdo;

屋外走进一个孩子脸的男人，风风火火的样子，是黄小邪追来了。

&ldo;所长他们回去了，网维今晚上你得送我回家。&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块走呢？&rdo;网维半是讥讽半是认真的询问，还看了看张茹雅。黄小邪的脸一下子红了，对着张海兴说：&ldo;张叔叔，还记得我吗？&rdo;

张茹雅一愣，他爸爸也是很吃惊，张开嘴，喷着满屋子的酒臭味，问：&ldo;你是谁？&rdo;

&ldo;黄刚他儿子啊，你还记得我爸爸吗？&rdo;

张海兴整个人立刻坐正起来，转而又松软下来，对着黄小邪说：&ldo;你爸爸现在还好吗？&rdo;

&ldo;爸妈都很好，张叔叔……&rdo;

&ldo;等一下。&rdo;网维一摆手，打断他，&ldo;你最好把这事跟我们解释一下。&rdo;

黄小邪不客气地找张凳子坐下说：&ldo;我们家以前也住在陆家村，我爸爸和张叔叔是好朋友。&rdo;

&ldo;可是。&rdo;张茹雅叫道，&ldo;我以前根本没见过你啊。&rdo;

&ldo;对啊，我爸爸很早以前就离开陆家村了，那是我们两还没出生呢。不过你爸爸小时候去过我们家，对吧，陆叔叔？&rdo;

&ldo;那是……&rdo;张海兴把那个酒瓶塞进嘴里，咕噜咕噜地喝着，含糊地说：&ldo;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rdo;

&ldo;黄小邪。&rdo;网维正色道，&ldo;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们？&rdo;

黄小邪说：&ldo;没什么瞒着你的，只是我知道一些这个村子的背景。那是我这个礼拜回城后，问我爸爸后知道的。&rdo;

&ldo;你现在能告诉我了？&rdo;网维又问。

&ldo;当然，不过这是些陈年旧事，有些我还想问问张叔叔补充。其实本来我就想有空再来这里问的。&rdo;他发现网维的眼神中透着怀疑，笑了一下，以释尴尬，&ldo;陆家村其实有两个村子，我们现在这个是老村，还有一个就在山的那边。原来两个村子里，这边的一个住的是地主和富农还有些乡绅，而山那边的那个住着的都是贫下中农。山那边的那个村子早就解放了，后来那边的人也大多进了镇子，所以那个村子在八十年代就没有了。但是这个老村，却保存的很好。本来这个村子是陆逊的后代居住的陆家村，村里人都姓陆。但后来，因为通婚的关系，这个村子里又多了三个姓的望族，所以这个陆家村在满清末期一共有四家人家在，其中最大的当然还是他们陆家，但另外三家也不弱：这三家是张家、许家和黄家。&rdo;

&ldo;还有呢？&rdo;网维见他停了下来，便问说。&ldo;你没有打听到陆家的事吗？&rdo;

&ldo;我问了，但是我爸在文革的时候就离开了陆家村。后来的事我爸就不知道了。我问我爸，陆昌国的腿是不是文革的时候被人打断的，可是他对我说不知道。所以张叔叔，你能告诉我吗？你应该知道吧。&rdo;

张海兴站起来，把空酒瓶扔出房子，然后走到饭橱里又摸出一瓶太湖水。他哆嗦着手打开橱门下的抽屉寻找开瓶器。他女儿大声叫道，&ldo;爸，你不能再喝了。&rdo;

张海兴一点也不理睬的把瓶盖掀开，说：&ldo;我也不知道。&rdo;

这三个字令黄小邪好生气恼，&ldo;不会吧，叔叔。你……&rdo;

&ldo;你不想说也是对的。&rdo;网维突然插话，&ldo;毕竟这种旧伤疤不应该被人揭开。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陆昌国这个人以前做过什么？当然你也可以不说。&rdo;

网维的眼神中射出一股不可抗的霸道力量，这道力量射破了张海兴用酒精织起的防御网。他哇的一声怪叫：&ldo;好吧，你都知道了。好吧，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老头以前曾经当过兵。不是国民党一边的，他打过鬼子，解放过南京，还参加过抗美援朝。&rdo;他把没有喝上两口的啤酒再次扔出屋子，砸在那个凹凸不平的天井院子里，溅起碎玻璃和啤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