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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就搞懂了。

那是有人在屋里快速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另外我还听见她拉开抽屉、上锁的噼啪

声以及掀起行李盖撞上东西的声响。

她正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我把灯管旋回去，再将铁片装上，然后收起听诊器。傍晚的寒气渐重，我套上夹克，站在原地。屋里更暗了，我没开灯，就这样站着，回想一遍整个情况。我当然可以现在就打个电话汇报，但不知道华盛顿那位要人有没有兴趣。我可以说女人大概已经乘上出租车去赶火车、飞机或者往另一个地方去了。但是不管她上哪儿去，像拉里这样的痞子到处都有。就算不碰上拉里&iddot;米切尔这种人，恐怕也有不少记性奇好的记者在等她。而且百密必有一疏，总有人会发现。何况，无论你逃到哪儿，你都还是你，自己是永远逃不掉的。

我正在替一些我不欣赏的人干廉价卑劣的活儿。不过，老兄‐‐哪个靠干活吃穿的人不是这样呢!人家肯付你大把大把钞票，你就得帮他们挖粪扒屎。只是情况有一点不同‐‐我自己尝到屎味了。这女人并不像个四处为家的人，看起来也不像骗子。也就是说她这副模样是硬装出来的。

第五章

我开了门到隔壁按门铃，没人应门，里头也没有走动声。但门闩铁链突然被扯开了，拉开了一条门缝，从门缝透出光，但仍然不见人影。&ldo;什么人?&rdo;问话从门后传来。

&ldo;可以跟你借糖吗?&rdo;

&ldo;没糖可借。&rdo;

&ldo;那么在我收到支票前，先拿点钱用用，行不行?&rdo;

对方这次沉默得更久，接着门缝被拉开到铁链允许的宽度，女人的脸露出来，在幽暗的光下用眼珠打量我。那两颗眸子就像隐匿在黑暗里的两潭池水，窗外树丛筛过的灯光映入池中，若隐若现地闪烁。

&ldo;你究竟是什么人?&rdo;

&ldo;你的邻居，刚才我在房间里打盹，被谈话声吵醒，后来我就一路听下去，我的好奇心就被引起来了。&rdo;

&ldo;你想满足好奇心，请上别处去!&rdo;

&ldo;我的确可以这么做，金太太‐‐抱歉，我应该称呼你梅菲尔德女士才是，不过这恐怕不是你想要的。&rdo;

她纹丝不动，眼神飘也不飘一下。我只好从烟盒里掏出烟，用大拇指敲开打火机盖点火，整个过程要以单手完成并不困难，你也办得到的。不过真的做到似乎有点不寻常就是了。最后总算完成了，我先打了个哈欠，才从鼻腔吐出烟。

&ldo;你想要什么?&rdo;她问道。

&ldo;正确地说，我是为了打电话向洛杉矶雇用我的单位汇报，不过也许你能说动我，打消这个计划。&rdo;

&ldo;老天爷!&rdo;她激动地说，&ldo;一个下午我就碰上两个，真不知道我撞了什么邪!&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我告诉她，&ldo;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都不知道。说不定派给我任务的人是个浑蛋，但我无从得知。&rdo;

&ldo;等一等!&rdo;女人把门重重关上，不一会儿就拉开铁链，打开门。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女人退到一边保持安全的距离，&ldo;你听到多少?还有，请先关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