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答。他停了停,说:&ldo;容辛全都告诉我了,你和他怎样见面,怎样认识,又是怎样做了他的助理。&rdo;
&ldo;……你知道还问?&rdo;
没回答,沈晏清眉间沉沉,不带半分反问,是平静叙述的口吻:&ldo;你的公寓门锁密码是他的生日。&rdo;
&ldo;是。&rdo;
程隐坦然承认。态度自若得令他心口微微发闷。
&ldo;你以前记性不太好,秦皎的生日都记不住。&rdo;她房里桌上常年放着台历,包括爷爷奶奶的生日,全都要在日期上圈个红,不然一定会忘记。
&ldo;记着记着就记住了。&rdo;程隐道,&ldo;你的生日不也是念多了就记住了。&rdo;
沈晏清扯了扯嘴角,笑得轻。以前她只记得他的生日,现如今多了个容辛,提起时也能平静拿来类比。不再问,他拿起纸袋里放的保温杯,旋开瓶盖给她,&ldo;喝一点。&rdo;
热气腾腾,是出门时准备的牛奶。
程隐不想喝。
&ldo;胃疼不是开玩笑的。&rdo;他硬塞给她。
程隐半被迫接下,浅浅酌着,一边喝一边说:&ldo;我有按时吃药。&rdo;喝了半杯旋紧瓶盖,放下,对他道,&ldo;你没必要这样,又不是你造成的。&rdo;
他不答,问:&ldo;试药的时候怕不怕。&rdo;
&ldo;有什么好怕,又不会死人。&rdo;她笑,抬手捂了捂胃,&ldo;不过没办法,可能我这个人运气比较差,倒霉的概率比别人大一点。&rdo;
人活着不就是好坏参半,总有坎需要迈。很多时候觉得撑不过去了,等到过去之后再看,其实也就那样。当时的痛苦是真的,后来的云淡风轻也是真的。
程隐瞥见他沉沉脸色,敛了些许笑意,说:&ldo;你别同情我,我不喜欢这样。&rdo;
沈晏清嗯了声,转头朝向左边,盯着车窗不看她。身侧的左手手指轻颤,到底还是拿起了先前搓灭搁在一旁的烟,重新点燃咬在唇间。
车窗开了条fèng散烟气,外面清新的雨水味道溢进来,程隐调大音乐声量,一点一点大过雨声。
雨一直下到五点多,淅淅沥沥终于停了。
程隐和沈晏清下车,从后备箱拿出准备好的东西。地面湿泞,没有水泥的地方积了一个个小水坑,他们避着走,进了墓园,石阶长长,沿着上去转了好几个方向,是一片墓碑间隔空旷的地方。
刚下过雨的地面微湿,程隐单膝跪下,膝盖着落立刻印出一圈湿迹。黑白照里的那张脸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程隐用袖子擦干净水珠,垂眸默默摆放祭品。
沈晏清在墓碑前说了很多话,烧出来的香灰都在提前备好做容器的盒子里,他说完看程隐,程隐摇了摇头,&ldo;我没什么想说的。&rdo;
天黑下来,大概是因为天气原因,墓园里没有什么人,除了入口处的守园人,静的可怕。
程隐和沈晏清沿着来时路往回走,石阶微滑,沈晏清伸手给她,她婉拒。下到一半时,有块地儿特别滑,她差点摔倒,沈晏清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攥得紧紧的,后半段一直没松开。
在墓园里待了一个小时,天黑的早,加上天气原因,周围已是一片黑沉。下过雨路滑,沈晏清开得不快,沿山而下。
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忽然停下,引擎怎么都发动不了。
玩手机解闷的程隐抬眸:&ldo;怎么了?&rdo;
沈晏清说,&ldo;我下去看看。&rdo;
绕到车前检查一通,他回到车上,眉头紧皱,&ldo;车坏了。&rdo;
程隐问:&ldo;那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