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放在电影结局的一幕,却只是故事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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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
尖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画室里。
原本拎在手上的购物袋,失神似掉落在木质地板上,里头的水果与书本散落一地。
颤抖的手,一对噙着眼泪的美丽眸子,无法置信地看着一个坐倒在椅子上的男人。
女人紧紧抱住男人冰冷的身躯,痛哭失声。
「是谁杀了你……是谁杀了你杀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女人几乎要晕厥,颓然跪在地上。
椅子上,男人的右下腹还是湿濡一片的赭。
但男人像是在笑,一脸苍白的满足。
女人勉强镇定下来,用她的专业审视起她的画家男友。
男友沾了胶的头发后方,凌乱地散扁开。
女人深呼吸。
不知名的杀手一枪贯穿男人肝脏时,男人显然坐在椅子上往后坠倒,但旋即被杀手扶起。
为什么呢?
杀手想问男友什么?是冲着自己来的吗?为什么男友在笑?
顺着男友死前的余光,女人转头,看向挂在墙上巨大的油彩画。
那是幅极其矛盾的画,她已看过无数次,男友终日面对它,涂涂抹抹整整半年,视它为灵魂浇铸的生平代表作。
画中,全身散发白光的天使与手持火叉魔鬼的交战,典型的善恶对立,充满了宗教的神圣。光与闇,白与黑,云端与地狱。
但一直未完成的左下角却被涂满了,以完全迥异于整幅画庄严风格的笔法。
「混蛋……」女人紧紧握住拳,咬牙切齿。
不,一点都没有所谓「笔法」的可能……任何人都无法承认。
那根本是小孩子随兴的涂鸦,毫无技巧可言。一团幼稚的鬼脸就这么突兀地强塞在画的角落,乱七八糟不说,还完全抢夺了观注这幅善恶对战之画的焦点!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无聊。
女人站了起来,擦去泪水,轻轻吻了男人上扬的嘴角,转身走向墙壁,一脚踩扁丢弃在巨画下方的两团卫生纸。
她回想起最后那把枪藏在位置。
于是她走到画室后的卧房,打开衣柜,换上经典的红色短皮衣,一脚踢破衣柜后的薄木夹板,从里头掏出一柄沉甸甸的散弹枪,与十七盒弹夹。
那是为了防范仇家寻上门报复而存在的后路,现在有了差不多的理由。
当初女人退出杀手行列,恢复平常人的身分,换了新的名字,是因为她达成了找到生命伴侣的愿望。她应得的。
而现在……女人想起了她以前的代号。
霜。
「g,你一定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