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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胡涤清继续沉默着。

白若飞对着门外那个晾衣服的姑娘喊了一声：&ldo;江妹，先烧点开水。&rdo;

&ldo;哎。来了。&rdo;那个姑娘放下手中潮湿的衣服，跑进西侧小厢房内，那是白若飞偶尔做饭炒菜的地方。

胡涤清抬起头，脸上溢出一丝笑意：&ldo;哟，交上女朋友啦?&rdo;

白若飞掏出香烟，递给胡涤清一支，轻声说道：&ldo;现在还不是，不过有这个计划。&rdo;

&ldo;别文绉绉的了，有计划就要早点实施。告诉我，她是哪儿的?&rdo;

&ldo;其实还不是外人，江子的妹妹。那天江子受伤后，我把他送到了医院。后来他妹妹听说后，也赶到了医院，我们就认识了……今天，她来帮我洗一下衣服……&rdo;

&ldo;哦，不错。刚才我走到路东那条河边问路，巧得很，正好问到她。人不错。&rdo;胡涤清连声夸赞。

&ldo;大哥，你也要抓紧了。我记得你比我大两岁零八天。你不抓紧，万一我和她成了，也不好办大事啊。&rdo;白若飞说。

&ldo;好好好。&rdo;胡涤清敷衍着，&ldo;江子的伤要不要紧?&rdo;

&ldo;肺部受了点伤，没什么问题，但他怕得要死，怕警察来抓他。他就担心他那一刀要了那家伙的命，那就出大事了。我就安排一个弟兄打听了一下。那家伙命硬，刀从下腹髋骨上方穿过，没有伤及内脏……&rdo;白若飞瞄了一眼胡涤清，准备承受胡涤清暴跳如雷的斥骂，&ldo;可能是那家伙做了坏事，心虚，挨了一刀，没什么大事，就没报案……&rdo;白若飞推测道。

胡涤清把烟头扔出屋外，站起身来，说：&ldo;我看后面那片竹林不错。走，我们到那边去说。&rdo;说完，自己先走出门外。

白若飞也跟着到了竹林里。

&ldo;这个地方是很不错，很幽雅。我当时租这个房子，也是看上这片竹林。不过，这片竹林快要消失了。&rdo;白若飞王顾左右地说。

胡涤清不搭腔，还在往竹林深处走去。

白若飞惴惴不安地跟着。

突然，胡涤清调过头来，瞪着一双怒目，说道：&ldo;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你还有心情跟我谈什么幽静幽静!如果不是结拜弟兄，我真想狠狠地打你一顿!&rdo;胡涤清气呼呼地说。

白若飞转过脸，不吭声。

&ldo;你说说，假如那家伙死了怎么办?警察找到我们怎么办?&rdo;

白若飞沉默着。

&ldo;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商量!出了事，&lso;兄弟社&rso;不是毁了吗?书社不是毁了吗?弟兄们不都要死在你手里吗?&rdo;

白若飞说：&ldo;胡哥，这事是搞得危险了一点。但我们这么做，不都符合&lso;兄弟社&rso;的宗旨吗?&rdo;

&ldo;你这个死脑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资金问题。像你那么搞，我们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rdo;

白若飞仰起头，望着茂盛的竹叶，同时一只手恨恨地抓向一根翠竹，几片竹叶簌簌而落。

&ldo;事后我也很害怕。既怕那家伙死了，又怕江子死……你说，像这种事，不出手，我们&lso;兄弟社&rso;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一出手，又容易出事。特别是怕出大事。&rdo;白若飞喟叹一声，&ldo;我也常常思考这个问题。胡哥，我甚至想……&rdo;他欲言又止。

&ldo;想什么?&rdo;胡涤清盯着他。

&ldo;干脆，把&lso;兄弟社&rso;解散算了。我们就好好地把书社的生意做好……&rdo;

&ldo;什么?&rdo;胡涤清吃了一惊，&ldo;解散&lso;兄弟社&rso;?亏你想得出来。书社能赚多少钱?搞不好还亏本。&rdo;他转了两步，&ldo;虽然你做了两年的&lso;带头大哥&rso;，但还像一个书生啊。这两年你白混了。&lso;兄弟社&rso;说解散就解散了?哪有这么容易?这么简单?&rdo;他也叹了一口气，&ldo;江湖没有退路。我问你，&lso;兄弟社&rso;解散了，我们就过上安逸日子啦?这几年，我们得罪了多少人，你比我还清楚。他们就把这些事情忘了?他们都去当菩萨了?再说了，对弟兄们如何交待?&rdo;

白若飞不得不从心里承认胡涤清讲得是有点道理的。

&ldo;上船容易下船就难哪。所以我说你还是一个书生啊。不过你以前常提的什么&lso;拳头理论&rso;我是很赞成的。&lso;大事靠法律，小事靠拳头&rso;，这是你说的吧。&rdo;

&ldo;嗳，是啊。可我总觉得长期这么干下去，不是个事，容易出问题。江子的血、那家伙的血……太危险了。要实现当初歃血为盟时的愿望，怎么这么困难?&rdo;白若飞进退两难。

&ldo;为了你，也为了我，更为了&lso;兄弟社&rso;的弟兄们，今后，你不要再自作主张了，类似的事情一定要先告诉我。&rdo;胡涤清正色道，&ldo;我今天来，不是和你逛什么幽静的竹林!我要告诉你，我们必须要正视现实。必要的回报不是罪过。不要再做三娃子、江子这样徒劳无益的事了。&lso;兄弟社&rso;要生存，你我要生存，就要做一些有收益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rdo;

40跟踪搏斗

蓉城的夜晚，灯火通明。锦江两岸，酒楼鳞次栉比，川菜的香辣在诱惑着人们的味蕾。各类休闲场所的门前屋顶，那一盏盏霓虹招牌上的文字考验着人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