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嗓子,发出的声音极小,&ldo;春ju,去将那半幅图拿来!另外,请风大人进殿将巫盅与当时的密信拿出来。&rdo;
不一会儿,风杨呈上了密信与桐木巫盅,春ju也取出了剩下的半幅早梅图!
&ldo;春ju,你将这几样物品都交给各位娘娘与大人过过目。&rdo;
春ju听命,将几样物品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回,有的人还用手拿着仔细观察了好半天,不过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ldo;各位娘娘,大人!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密信的字与这幅图画的字是同一人所为!此人有左右双手同书的绝技,书画一流,但其并非真正想要加害与我。巫盅案只不过是其祸乱后宫的开始!&rdo;我一语惊人!方昭仪的脸已经像张白纸一样!你终于也知道怕了,帮凶可不是这么好当的!想当初我被关押时也是怕到了极点,如今终于可以还其颜色了,真是大快人心!太贵妃的脸仍然是凝神静气!
&ldo;依娘娘所言,这书信人是谁?老夫心切,娘娘快一一说清楚吧!&rdo;开口的是我义父。
我笑了笑,右手挣脱皇甫文昕的手,直直地指向了方昭仪。&ldo;方姐姐,这字可是您的手笔,怎么?敢做还不敢当?&rdo;我娇笑了一回,不理会她双目圆睁的样子,继续道:&ldo;昔日昭仪娘娘的父亲方大人,各位大人可还记得?他老人家可是皇朝左右双手同书的绝才!方姐姐传承了绝技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对吗?&rdo;
这下,所有人的眼光都冲她看过去了。皇甫文昕的脸色变了,厉声责问:&ldo;昭仪,真是你所书?&rdo;我心想,那还用问吗?上次他来正文宫抢早梅图时,不就知道了吗?
&ldo;臣妾有罪!&rdo;方昭仪双膝一软,当场跪倒。&ldo;皇上息怒!&rdo;
&ldo;身为朕的昭仪,朕对你哪点不好?这种争风吃醋的事你也做得出来?还把皇后和玉儿也扯进来!&rdo;虽然他的话说得在理,可骨子里那股维护她的意识还在。她犯的可不是争风吃醋这么简单!巫盅祸害后宫可不是小罪,重则赐死,轻者终身打入冷宫。
&ldo;皇上,臣妾有罪,请皇上发落。臣妾愿以死抵罪!&rdo;真是好得很,又来一个以死为盾的。那张画像在他心里有多重?
&ldo;那你说说你都犯了什么罪?&rdo;他重握了我的手,可那感觉很复杂,说不出来。
&ldo;臣妾嫉妒沐妹妹得皇上宠爱,所以指使宫女华湘用巫盅嫁祸于她!&rdo;她认了,可我并不相信。
&ldo;那宫女西红又是怎么回事?&rdo;皇甫文昕又问。
&ldo;也是臣妾指使的!&rdo;她又认了,可我还是不信。
我问:&ldo;雪才人的死也是?&rdo;
&ldo;也是!&rdo;她回答得太干脆了!满殿的人都信了,唏嘘之声四起,有的还忍不住为她散了些同情。
&ldo;你撒谎‐‐&rdo;那人并不是她,所以我用尽可能大的声音揭穿她。&ldo;字迹是你的没错,但指使之人并不是你!&rdo;这话一出口,包括太后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只有温太贵妃的嘴动了动,而没发出声音,仅用手拍了拍轩王的臂膀,她的惊慌由此展现。
&ldo;温太贵妃娘娘?臣妾说得对吗?&rdo;我直接点了她的名,她的脸色突然从温和换作了几分可怖的狰狞。&ldo;你记恨皇上,所以你要让他的后宫永无宁日,对吗?因为在你的心目中,你把轩王摔下树的过错都推给了当时年少的皇上!你先安排了方昭仪做了皇上的侧妃,而后一步步地进行你的计划。好一个&lso;后妃报仇十年不晚&rso;!你可真是狠毒,雪灵才十四岁,你就命人将她推入了荷池,就因为雪灵的父亲当年是皇上的侍读,是除了皇上之外唯一见证轩王摔下树的人!我说的对吗?&rdo;
于天楚的脸终于因为我的话从刚开始的不解转为了明白。当年他十七岁,身为仅九岁的皇甫文昕的侍读,见证了那不小心的一幕,谁知道十五年后,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自己才十四的花样般年纪的女儿,仅仅因为他当时在场‐‐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这位而立之年的工部侍郎突然之间像老了许多,眼神里的恨之深岂止用海来形容?
&ldo;沐彩女,你凭什么冤枉本宫?&rdo;毕竟是老姜了,泡了水辣劲还是在的。她以为我没有证据。
&ldo;你要证据吗?那两个桐木做的巫盅娃娃就是证据。我查过皇宫在巫盅前后所进的木材记录,那半年内根本没有桐木进宫,而就在当月,元仪宫却伐下了一小片梧桐林,说是元仪宫光线不太好,要改善改善。想必在场的各位娘娘与大人都知道,皇宫之中只有元仪宫有梧桐树。再说说宫女西红,在皇后娘娘安排她服侍昭仪之前,她可是你安插在容太贵嫔娘娘身边的人;还有死在冷宫井里的宫女白荷,正是你安排她推雪灵下水,事后你又让西红引她去冷宫将其推入井内,然后贿赂了掖庭局的太监去了她的薄籍。太妃娘娘,臣妾说得可对?&rdo;
她哑口无言,身为皇妃和身为母亲的气度在她身上已不复可见,脸色已被绵绵恨意占据,猛地从椅里站起来,一只手指着皇甫文昕,歇里斯底地咆哮:&ldo;是他,都是他!不是他,轩儿怎么会成今天这幅模样?是他觊觎皇位,从小就要铲除其它皇子,所以才设了圈套让轩儿致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