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节性的鞭炮声一响,十几人组成的喜乐队就吹起了喜庆的曲子!新郎倌上了马,我则被喜娘扶进了轿。临进轿门前,我朝桃儿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跟在轿子一侧!
一声洪亮的&ldo;起轿&rdo;之后,队伍便出发了。我坐在轿内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喜娘不断呼着不同的街名。桃儿在轿边当起了称职的解说员!两人犹如我的两只眼睛,透过她们的说词以及围观人群的一片呼声,我能想像得出队伍的壮观,大概只能用&lso;十里红妆&rso;来形容!
其实这八人大轿坐起来真是很舒服,我手里握着手炉,被轿子抬着晃晃悠悠地,三个字‐‐挺享受!
过了一个多时辰,我们终于出了京城的北城门。我被扶出八人大轿,换乘了早就等候在城门也扎着大红绸绢喜气非凡的马车。桃儿作为我的贴身丫环与我共乘一车。换车时,我借着空档看了看送嫁队伍‐‐真是壮观得无与伦比。这样的婚嫁,一定轰动了整座京城,从路旁围了一层又一层的观望者就能看出了!
进了马车,我掀开盖头,与桃儿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而后小声问:&ldo;准备好了吗?&rdo;
桃儿眨了眨眼,从包里掏出一包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轻声回答:&ldo;没问题!只等午时一到,队伍停下来休息了!&rdo;
我捂嘴笑起来,桃儿也捂嘴轻声笑了起来!
&ldo;小姐,你这回可是风风光光地出了嫁哟!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容,就是在京城也算得上大排场了!&rdo;娇笑一阵后,桃儿乱说着。
&ldo;你说得这么好,要不换你来做这新娘子?我保证新郎倌更愿意娶你,你信不信?&rdo;我回了她一个白眼。
&ldo;小姐,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慎重考虑一下。姑爷长得也不差,看起来还不错哦!&rdo;她认真地说。
&ldo;是吗?我跟你说,就算帅到惊天动地我也不嫁!&rdo;开玩笑,嫁个古人呢!这种傻事我才不干!
&ldo;那,如果是嫁石公子呢?&rdo;桃儿歪着头问。
这丫头真是……哪壶提不开哪壶啊?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两件事也能联系起来!
&ldo;小姐,你不说话,就代表有可能了哦!&rdo;桃儿很得意地道!
&ldo;根本就不可能啊!&rdo;我郁闷!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精灵古怪的丫头呢?
&ldo;什么不可能啊?小姐,你上回还跟我说人与人平等呢!&rdo;我的天哪,拿我的话堵我的嘴!高啊,实在是高!
&ldo;桃儿,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乌鸦?&rdo;我稍微严肃地说着。
&ldo;啊,小姐?我怎么像乌鸦了?&rdo;她委屈地问。
&ldo;又吵又讨人厌!&rdo;我掩嘴笑起来。
&ldo;小姐!你拐着弯骂我!&rdo;她嘟着嘴,表情很可爱。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传来喜娘的声音:&ldo;午时到了,请新娘子下车休息,用膳!&rdo;
[第二卷破茧成蝶:第二十五章嫁与逃(二)下]
我慌忙将盖头胡乱地盖在头上,由桃儿扶着下了马车。送亲队伍整齐地排在官道之上,身处城郊,就着路旁的茶店休息。官道的一边是一小片树林,另一边是平坦开阔的田地。虽是初春时节,雪还一堆一堆地垒在田间路旁,空气显得很湿润。
喜娘将我请进了茶店内,与我的&lso;夫君&rso;同坐一桌。除看守嫁妆的人外,其它的人也者陆续坐进了茶店里。我向桃儿使了使眼色,她便会意地进了茶棚里间。
趁着店家伙计准备茶水的时间,我近距离打量了一下我这位&lso;夫君&rso;。桃儿提过,他全名言成方,家道中落,其父身前曾是济州的护城将领。他的脸长得不是帅气,但比起一般的文弱书生倒是多出了几分味道。我本以为他会长得五大三粗,不想他却兼了文人与武者两方面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平实协调,尤其是他那双眼特别传神。
&ldo;夫人已看了好一会光景,不想说点什么吗?&rdo;他表情大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我的长相模样,这声&lso;夫人&rso;倒是叫得极为顺口。
&ldo;夫君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来接妾身,一路辛苦了!&rdo;我故作感谢状,实则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ldo;并非如此,我本是前来京师参加秋试……&rdo;接下来,他便没了声音,继而一笑!
&ldo;哦!&rdo;原来如此!我说嘛,从济州到京师得一个月时间,哪里赶得急啊!
&ldo;天寒地冻的,委屈夫人随我回济州了!&rdo;看我只随口应了句&lso;哦&rso;,他有些歉意地说着。这让我对他有了些好感,果真是个实在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