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太精彩了,我都不好意思讲了。”小葱握着麦克风重回舞台,心虚地摸摸鼻子,“刚才话筒坏掉的时候,其实我第一反应是‘我完了,今天的开放麦完了’。”
“但现在我明白了,今天的开放麦没完,单纯是我完了。”
他满脸悲愤,一只手握着话筒,一只手悬空晃荡:“随便挑一支话筒炸了,随便挑一位观众也炸了,你说我这是什么手啊!”
酒吧场子还热,台下依旧活跃,传来嬉笑之声。
楚独秀的小插曲没影响后续演员,倒让小葱的表演舒适自在得多。他没过多久进入状态,一改开场时磕磕绊绊,打鸡血般地展现喜剧天赋。
聂峰重新回到吧台边,望着火力全开的小葱,点评道:“这是被人家刺激到了。”
“演员会被场子影响,现在气氛热了,他也放得开了。”谢慎辞说完,抬眼望向靠窗位置,可惜天光完全褪下,舞台的灯光强势,反衬得台下昏暗。
女生借朦胧光线遮掩,悄无声息地回到座位。他从此处看过去,只隐约瞧见背影。
调酒吧台和靠窗小桌一南一北,想过去要穿越全场观众,更不必说环境本就拥挤。
聂峰看破他心中所想:“演出结束拍照时再去吧。”
谢慎辞点头,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倾听台上段子。
门扉一开,微凉夜风扫在脸上,驱散混沌的酒意。
楚独秀手拎双肩包,蹑手蹑脚逃离酒吧,将喧嚣的音浪挡在门后。这是她每回撞上“台疯过境”开放麦的离场办法,不想熬到演出最后拍照,又不想直接退场给演员难堪,就在无人注意时偷偷溜出去。
她回想刚才的表演,中枢神经依旧兴奋,一会儿意识清明,一会儿头脑发晕,如在浪花上颠簸,胸腔内的心脏砰砰狂跳不停。
她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上台。
原以为挺羞耻,但结束后还好,甚至莫名其妙有点爽。
楚独秀容光焕发,只感觉酣畅淋漓,仅仅是五六分钟的胡说八道,将白天找工作的怨气倾泻殆尽。不过她的好心情没维持太久,掏出手机看清微信,雀跃就烟消云散。
楚双优效率奇高,刚一顿饭的功夫,便将文件发过来。excel表格将信息分门别类排好,都是楚独秀能报考的岗位,后面还有考编资料压缩包。
台上风光几分钟,台下照旧要打工。
楚独秀不料姐姐如此迅速,内心更感惭愧,赶忙打字道谢。她点开excel表格,一扫密密麻麻的文字,决定回校再细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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