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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入夜温度更低，陆明远拉拢了外套。

他沉默片刻，道：&ldo;你觉得她是为了财产？那她昨晚就有机会了。&rdo;

林浩想不出怎么回答，陆明远就拍了他的肩膀：&ldo;谢谢你的明信片，改天请你喝酒。&rdo;

林浩反问：&ldo;去哪儿喝？&rdo;

&ldo;随便什么地方，&rdo;陆明远回答，&ldo;哪里都有酒吧。&rdo;

林浩与陆明远在室外聊天时，苏乔也在和她的秘书打电话。

她站在一间卧室里，没有开灯。黑暗中屏幕更亮，秘书的声音也很清晰：&ldo;按照您的意见，我们调查了那一家经济公司，他们的客户范围很小，预定的展馆共有三个。我们提交了申请，他们就开始竞价……&rdo;

&ldo;这家公司想和我比，看谁砸的钱多，&rdo;苏乔拎着一瓶香槟，嗓音极轻道，&ldo;他们不是找死吗？&rdo;

第5章

秘书明白了苏乔的意思，很快结束了这段通话。接下来的两天过得飞快，日常生活风平浪静，波澜不惊。苏乔觉得，她没怎么办正事，只在做家务上有了长进‐‐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下午四点多钟，她一个人蹲在院子里除草，陆明远就从她身边走过。

苏乔喊了他一声：&ldo;陆明远，你出门吗？&rdo;

&ldo;我今晚不在家吃饭，&rdo;陆明远停下脚步，留给她一句话，&ldo;整理完院子，别忘了打扫客厅。&rdo;

低矮的木栅栏边，苏乔扔掉了剪刀。她摘下手套，再次询问道：&ldo;你和朋友约了晚饭吗？&rdo;

陆明远道：&ldo;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rdo;

今日气温骤降，他戴了一条围巾，就像是缠布一般，随意地裹在脖子上。

苏乔走到陆明远身边，将围巾垂下来的一端捋直了，似笑非笑道：&ldo;是啊，和我没关系，我就是好奇。怎么，不能问吗？&rdo;

或许是因为用力，她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捏着深灰色的羊绒围巾，像是在质问一个关系亲密的人‐‐可她和陆明远才认识四天。

刚刚修整过的院子洋溢着草浆的气息，有点像雨后初晴带来的泥土味。苏乔的鞋底沾满了草屑，衣袖也不太干净，但她的双手雪白细嫩，显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片刻之后，陆明远就搭上了她的手背。

不过，他只是为了把自己的围巾从她手中抽出来。

他说：&ldo;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回不回答都是我的自由。&rdo;

苏乔没有接话，她抿了一下嘴唇。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冷淡是一把锋利的剑，陆明远开解了一句：&ldo;今天的晚饭只要做一人份，你高不高兴？&rdo;

苏乔违心道：&ldo;我高兴得很。&rdo;

陆明远和她告别：&ldo;你继续高兴吧，我先走了。&rdo;

他连个背包都不带，两手空空走出院门，颀长的身影很快隐没在街角。隔壁的边境牧羊犬在院子里玩皮球，看到渐行渐远的陆明远，叼着球发了一会儿呆，朝着他无声地摇尾巴。

太阳缓慢地西沉，这一天又要结束了。

陆明远的父亲约他在繁华的商业街碰头。街边有一家不大不小的中餐馆，傍晚六七点，正是人最多的时候，店内挤满了客人，陆明远就坐在窗边。

他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有一年没见面。往年的每一次见面，都选在了这家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