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苏乔就回了办公室。
其他人也各归各位。
顾宁诚留在原地,喝着矿泉水,没有起来的意思。顾宁诚没等多久,苏展走近了些,拍拍他的后背,故意道:&ldo;我看你今天气色不错,还和苏乔聊了几句。&rdo;
顾宁诚低低笑了一声:&ldo;我的身边有空位,苏乔就坐了过来。我问了她几件事,她都没回答,长心眼了。&rdo;
苏展左手插进西装裤里,身量笔直,远胜盆景内的青竹:&ldo;不,往细了想,她回答你才奇怪。你说是么?妹夫。&rdo;
顾宁诚点头称是,毫无反驳的倾向。
苏展没时间瞎耗,不过片刻,离开了会议室。
宏升集团的现任总裁是苏展的父亲。而他自己,兼任副总裁与财务总监,他比苏乔更忙,当日又有几件事赶在一起,直到夜里八九点,才从宏升的大厦中走出来。
他没回家,去了情人那里过夜。
情人二十岁出头,模样顺眼,苏展就包养了。他的脾气阴晴不定,兴致难以捉摸,有时候几个月都不来一次,有时候一晚上好几次。
床笫间不存在温情,苏展疏于技巧,事后就在阳台抽烟。
他披着衬衫,背影挺拔。
苏展不记得谁告诉他,鱼水之欢能舒缓压力,对他而言,有一点用,但用处不大,就像抽烟一样,可有可无的东西。
卧室里的女人痴望苏展,不甘被冷落,水草一般缠了上来,双手缚在他的腰间。
苏展掐灭了烟头,周身都是半透明的薄雾。他无意再浪费时间,拿起散落在地的衣服,独自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濛濛细雨从天而降,模糊了此刻的夜景。
无独有偶,陆明远的家门口也在下小雨。
雨虽小,风却大,掀翻了搭在院内的架子。
陆明远不打伞也不穿雨衣,将一堆不怕水的杂货拖到了院子里,比如陶瓷花瓶,不锈钢器具。他风雨无阻地来回穿梭,直看得对面的林浩打了个寒颤。
林浩推开窗户,向他喊道:&ldo;陆明远,你干啥啊?&rdo;
陆明远回答:&ldo;你没看到么,我在收拾东西。&rdo;
林浩摇头叹气,心道陆明远受的刺激太大,这一时半会,恐怕缓不过来。作为陆明远的哥们,他肩负着拉他一把的责任。
眼瞅着雨势转急,林浩披了件雨衣。
他出门前,还把家里的狗带上了。想让陆明远摸摸狗头,想想世界的美好,千万不能钻进死胡同。
林浩家的狗不怕雨,撒欢一样狂奔着,以陆明远为中心打转。它大概能体会到人类的情绪,转了没几圈,趴在陆明远的脚边,将脑袋搭在他的鞋上。
雨水滂沱而下,淋湿了狗毛。
按理说,这个点的太阳还没落山,天不该这么黑。但是此刻阴云密布,见不到半点晴光了。
陆明远一边清点东西,一边和林浩说:&ldo;我打算把画和房子都卖了,越看越烦。下午给江修齐打过电话,他明天带人来拿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