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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他连这两个字都不会写，更别提听懂苏展的意思了。

苏展的话还没说完，陆明远便打断道：&ldo;你这么喜欢肾宝，我改天给你多带几瓶。今天走得急，没时间买东西。&rdo;

有那么一瞬，苏展想把手中的报纸摔到陆明远的脸上。他不知陆明远是脸皮厚，还是反应迟钝，就凭他这个态度，能办成事，就算见鬼了。

陆明远毫无自知之明，开门见山道：&ldo;去年十二月，你同意小乔成为新一任的总经理……这是你的原话。你的想法，应该没有改变吧，我猜想，你了解她现在的处境。&rdo;

苏展却道：&ldo;陆先生，你高估我了。&rdo;

他合上金融报纸，陷入须臾的平静。

病房的角落采光充足。陆明远坐在一片阳光中，而苏展躺在虚无的阴影里，他们二人一明一暗，对比明显。直到陆明远放下窗帘，室内的光线一霎黯淡。

&ldo;苏展，&rdo;陆明远忽然说，&ldo;你觉得自己能顺利康复，是吗？&rdo;

他侧身站立，神色凝重，任由苏展的目光掠过他的脸。

苏展直勾勾地盯着他：&ldo;你这话在我听来，有一点威胁的意思。你是陆沉的儿子，不是陆沉本人，你最好弄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千万不要跑的太快，摔断了腿。&rdo;

陆明远道：&ldo;你冷静点，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你总有一天要出院。你出院的时候，宏升要是有一堆烂账，你心里会快活吗？&rdo;

苏展尚未回答，陆明远自接自话：&ldo;现阶段，苏乔身体健康，才能维持公司正常运转。倒不是因为苏乔有多重要……&rdo;

他缓缓走近苏展的病床。

居高临下，他凝视苏展：&ldo;你们宏升集团，兼并了苏乔父亲的公司，这一块的业务，目前由苏乔的父亲负责，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决策者，你们宏升集团的最高管理人。如果苏乔出了事，他鱼死网破，谁有好结果？&rdo;

苏展侧头看向了旁边。

道理么，他都清楚。

否则他也不会规劝苏澈。

陆明远最初的计划，是在苏展的面前分析局势，再从他的嘴里套几句话。结果苏展连装都懒得装，一副了解内情的模样。

苏展虽然不分善恶，却善于权衡利弊，也猜到了陆明远的来意。他一向傲睨自若，刚愎自用，因此才会在楼梯间放松警惕，被程烈捅了一刀‐‐当初是谁把程烈弄进公司？反正不是苏乔，倘若苏乔能狠到这个份上，她早就爬进了公司高层。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几番思索下来，苏展忽而开口道：&ldo;你绕了一大圈弯路，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没多少闲工夫和你瞎耗。&rdo;

陆明远拖了一把椅子，就近坐在苏展身边：&ldo;苏乔最近身体不好，脱发、厌食、失眠、口腔出血……你既然知道，就把原因告诉我，对你和宏升，都有好处。&rdo;

苏展眉目低垂，会意一笑：&ldo;你去查查她的办公室。&rdo;

办公室？

这三个字，让陆明远心中警铃大作。

他狠狠地盯住苏展，刨根究底地问：&ldo;为什么体检查不出来？&rdo;

苏展只笑而不语。

陆明远真想把苏展从病床上拖下来，亲手给他灌一瓶肾宝。但是暴力不能解决问题，陆明远压抑着情绪，轻描淡写道：&ldo;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被程烈一刀捅在腰上？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rdo;

&ldo;程烈&rdo;这个名字，还是苏乔转述给陆明远的。

陆明远出于好奇，从苏乔那里听来了程烈和苏展的纠纷，而后又得知，当初那个跳楼的清洁工，便是程烈本人。当下，他刚好可以拿这一点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