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有一个想法:进行勘探。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时间段,罗盘不好使,信号连接不顺畅,就算现在的雷达能显示出来游艇的位置,但未必就能使潜艇和船只始终建立保持联系。
我对信号这东西实在是又爱又恨,从杨家古宅,到渤海废都,无一例外的都经历过没有信号的日子,这对我们的勘探构成了非常大的阻碍。
现在看来,这里的信号虽然弱,但不是没有,陆川老头子和乔不想铤而走险,说是要等大雾散了再说,其他人却坚持要抓紧机会进行勘探,这雾一旦散了,说不定什么都没有了。
&ldo;你怎么看?&rdo;我特意问了一下李天成的意见,这家伙的理性我是见识过的,就在杨家古宅的时候,他见到那种场景甚至连表情都不曾变化,而且从小蝎子的叙述中也能得知,这小子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ldo;我觉得应该等雾散了再说。&rdo;李天成道:&ldo;现在下水有生命危险,况且潜艇挂在船底虽然邪门儿,但我不觉得和大雾有关系,雾散了不可能下面的报废潜艇就消失了,要真这样,我立马卷铺盖滚蛋。&rdo;
看来他是不相信会有如此神奇的事。不光是他,我也不相信,可心里总有些不安,这似乎只是个开始。
鉴于此,我们打算等到雾散了再说,不过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当黎明到来之后,天开始放亮,可以见到大雾越来越严重了。
我走出去在甲板上巡视了一圈,再回来之后头发就湿了,衣服上也全是细小的水珠子,只要一掸就全部渗进衣服里。除此之外,能见度也低的可怕,五米开外就只能见到模糊的人影。
一船舱的人都或多或少表现出焦虑的情绪,小蝎子总是盯着我看,胖子更严重,比我还不老实,一边挠头一边来回走着,跟尿急一样。
&ldo;看看大雾在中午之前能不能散去吧,如果散不去就邪门儿了。&rdo;陆川道,他倒是挺悠闲,像瘫痪似得把身子缩在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乔聊着天,那个乔也偶尔朗声大笑,我心说年轻人就是不能跟老头子比,看这俩人多镇定。
时间在等待中总是过得很慢,尤其是焦虑中的等待,这时时间就已经诞生了感情,像个顽皮的小孩子,你越焦虑它走的便越慢,是和你的平和指数成正比的。
它现在就越来越慢。
我出去的次数也逐渐增加,可每一次都没看到大雾又散的趋势,天已经大亮了,只是完全看不到太阳,连太阳的光辉都感受不到,这两天是阴天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是阴天,雾也不可能持续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到了中午,这雾还是没有散去。
况且今天格外闷热,不可能没有太阳,在大雾中我光着膀子都觉得很热。
邪门儿了。
&ldo;看来咱们得想想对策了。&rdo;趁着开伙的功夫,所有人都在,我往嘴里塞了块面包,含含糊糊的道:&ldo;不能这么一直挺下去。&rdo;
雾没有散这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除非傻子感觉不到异常,至今我还是不知道雾形成的原因。
&ldo;求助?&rdo;陆川试探着问道。
我摇头。
&ldo;硬冲出去?&rdo;陆川又问道,我还是摇头。
&ldo;那你有什么办法?&rdo;陆川最后道。
&ldo;我靠,我有办法还跟你们商量?&rdo;我指着他的鼻子道。
陆川闷着头继续优哉游哉的吃饭,把我的话当屁给放了。
&ldo;是啊,现在还真找不到什么办法,小哥,你要能把我们带出去以后我就创立个白莲教……不对,小哥教,就拿你当信仰了。&rdo;胖子开始胡诌起来,他们几个一到吃饭的时候心情别提有多好了,我估摸着就算现在就要下地狱了,只要还吃饭呢,他们都能笑得起来。
&ldo;老子还没死呢。&rdo;我顺便拍了下胖子的脑袋。
&ldo;再等一天吧。&rdo;小蝎子道:&ldo;现在我们没什么危险,稍有不对的举动就可能带来危险,这雾有点邪门儿,但我们找不到它为什么这么邪门儿。&rdo;这还是个稳健派。
&ldo;我同意小蝎子的说法,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rdo;李天成道。
的确人命关天,我迟疑着点了点头,还是遵从他们的意见,再等一天,第二天如果还是大雾弥漫的天气,我们就应该做点什么了。
直到晚上,雾还是没有散去,我一直在观察,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这些雾一直在向上翻滚,跟烟一样,不过速度非常慢,不长时间观察的话是看不出来的,而现在在雾里待两分钟就跟洗了澡似得,没人愿意出来。
天气还是闷热,让人憋得慌,这本来就不寻常了,我蹲在甲板上向下看去,越来越觉得邪门儿。
&ldo;陆川,咱们船上有没有温度计?&rdo;我喊道。
&ldo;啥温度计?&rdo;陆川一直没出来,就在船舱里喊,他正和乔在船长室里下国际象棋。
&ldo;别他妈玩了,给我找个温度计!&rdo;我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他根本没在意我说什么,破口大骂道。
&ldo;啊?温度计?你等等我找找。&rdo;陆川估计是这二十多年来习惯了,做什么事都磨磨蹭蹭,这也难怪,二十多年没回家乡,一直潜伏在欧洲,一个人干到现在也不容易,神经再不迟钝点恐怕这老头坚持不了二十多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