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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ldo;难怪刚才我被它的针刺中的时候，眼睛一疼，我就跟着魔了一样，总想着自己眼里有虫子，要把眼睛抠出来!&rdo;我心有余悸地说。

&ldo;对，这就是它的妖气对你的影响。强迫你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越想越坏，最后就真的坏事了。所幸有屈的妖气，只对人类产生作用，如果只是吸入的话，对妖怪或其他物种的影响不大。幸亏是这样，如果连妖怪们都被感染的话，这世界早就完蛋了。刚刚是你运气好，这怪物直接对你下重手，才对你有影响。&rdo;翎上狠狠踢了那有屈的身子一脚，&ldo;还好，这家伙没有金刚不坏之身，断成两截，不会再恶了。可你说这只有屈从一个人的身子里钻出来?这怎么可能?&rdo;

&ldo;是灵凰十二棺上的青珀眼。&rdo;一直冷着脸站在我们身后，不说一句话的龙王终于开了口，&ldo;青珀是上古奇物，专用于禁锢。你们将它想像成一个容器就可以。被收在里头的东西，几乎没有机会离开，除非是有很强的外力对青珀进行破坏。他说，装着青珀的墨玉葫芦碎了，青珀四散而出。其中一颗，钻进了他的手心。如果这只有屈，是那颗青珀里收服的东西，那么我猜测，以有屈喜好绝望的本性，这个当时绝望愤怒之极的男人，正好是最适合它的&lso;住处&rso;。&rdo;

这么讲，确实说得通。我也确实在那段记忆中，清楚见到那个圆圆亮亮的东西，钻进了敖炽父亲的手心。

&ldo;连你都不知道那些青珀眼里有什么?&rdo;我问龙王，&ldo;那不是你们东海的东西吗?&rdo;

&ldo;那只是寄存在东海的物事，东海上下，无人知道里头有什么。&rdo;龙王如是道。

我顿时不安了。如果当年钻进敖炽父亲手里的青珀里，装的就是这只凶兽，依此类推，那失踪的另外十一只青珀里，若装的也是类似的凶物……那岂不是有了大麻烦?

&ldo;我看，这些事儿还是等回到上面再讨论吧。&rdo;翎上插话道：&ldo;我来时，已经将黄泉界避开，这玩意儿现在已经废了。先出去吧!老对着两截烂肥肉，我有点恶心。回头还怎么炒回锅肉来吃。&rdo;

&ldo;对，先走吧。火已经灭完，累死了!&rdo;左展颜不知几时站在了我背后，疲倦地说。

看到他的脸，我一时控制不住，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打心眼里说：&ldo;谢谢你!&rdo;

&ldo;你也是，当初去你不停捣乱的人是沈蔷薇又不是我，你写我名字干吗?我又不欠你钱!&rdo;左展颜拉开我，&ldo;现在，可是你欠我了。&rdo;

&ldo;行，你愿意的话，随时来不停长住!&rdo;

&ldo;鬼才信你这么大方!&rdo;左展颜一笑，&ldo;逗你玩呢。帮你的忙，我不介意。对吧，敖炽?&rdo;

作为见过面的朋友，敖炽对他的态度比对翎上好得多，不便对我的拥抱没有异议，还热情地拍着左展颜的肩膀说：&ldo;对，咱们谁跟谁啊，好兄弟!&rdo;那种假假的亲密，摆明了是怕左展颜把当初他有水底窒息的糗事抖擞出来。

&ldo;不过，上面的情况也非常不好，甚至比这里更糟糕。&rdo;左展颜道，&ldo;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rdo;

&ldo;上面怎么了?&rdo;我一惊。

&ldo;越来越可怕的暴雨、山洪、地震，还有莫名其妙的传染病。所有人都在说，2012的末日，注定要来了。&rdo;

2012，末日?!

&ldo;嘻嘻，已经太迟了。&rdo;

怪异的笑声突然断断续续地从有屈的头颅里传出来，这家伙居然还活着!

&ldo;都闪开!&rdo;翎上大喝一声，对准它的头颅，举刀便砍。

&ldo;等等!&rdo;我用力拽住他，听它还有什么遗言!

&ldo;遗言?嘻嘻，该留遗言是上面那些人呢，所有人!&rdo;有屈那只独眼，露着胜利者的喜悦，&ldo;我在那个没用的身体里饿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将4e的事业扩展到如今的规模，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有今天。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的努力，正在给我最丰盛的回馈。你们想杀死我的美好愿望，不可能实现。这一回，整个世界都站在了我这边。&rdo;

&ldo;你就是4e的&lso;将军&rso;?&rdo;我曾听巧克力提到过这号人物，这个断成两截还死不了的有屈，确实非常适合这变态组织的头目之职。

有屈嘻嘻直笑，并不答我。

&ldo;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rdo;我无比厌恶它的笑声，上面的现状，跟你们有关?

&ldo;4e是制造不了末日的，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本事。&rdo;有屈的大脑袋在笑声中震颤，&ldo;是上面的人，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制造者。&rdo;说着，它的独眼半眯起来，故弄玄虚地小声道：&ldo;地城真是个好地方，有整整四口灵井，这些年，每当上面下雨的时候，我就让人将所有末途酒倒下去，灵井将这些极品的美酒送进无边无际的地下水域，再从地面上那些可爱的天然井里，顺着雨水倒流至空中，牢牢吸附在每片雨云上。云朵喝了酒，便不会再消散，它们会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被风送到天空中的每个地方。然后，在往后每个下雨的时候，它们也会跟着落下雨来，缠绕住那亿万根正常的雨丝，用你们想不到的速度扩散，然后落在地上，滴在你身上，伞上，或者敲打你的窗户。你知道的，雨水，是波及面最广，最无孔不入，也最不会被察觉的工具。&rdo;

天然井?倒流的雨水?我马上回想起还在地面时，在酒店外头的天然井上看到的那些散着绿气的，倒着下的雨水……这变态把一种叫&ldo;末途酒&rdo;的玩意儿搀到地下水里，再通过地面上的出口，利用连接着天地的雨丝，把这种酒倒灌到天上的雨云中，因为这种被&ldo;污染&rdo;的雨云不但不消散且四处飘荡，这样的后果，就是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地方，只要一下雨，雨水就会被这种&ldo;污染云&rdo;所排出的雨水同化，然后，落在毫无觉察的人类身上。

我心里倒抽一口凉气，再一联想到翎上所描述的有屈的特性，加上正在这个世界发生的种种灾难，我想我已经在很靠近终极答案的地方。

&ldo;你的末途酒，好喝么?&rdo;我必须镇定，哪怕心里已经翻江倒海，甚至希望我的推测是错的。

&ldo;你救走的那些人有没有告诉你，他们为什么会来我的赌场?&rdo;有屈反问我。

&ldo;是你派人用卑鄙手段将他们诱惑过来。他们原来的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你还雪上加霜。&rdo;我冷冷道。

有屈的独眼眨了眨，说：&ldo;不，我爱他们!我爱世上所有绝望的人，我爱他们把什么都往最坏处想的行为。我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希望，就能让他们更绝望。&rdo;它得意地笑出了声，说：&ldo;开天顶酒店，是4e最成功的计划之一。我们在世界各地寻找那些走到穷途末路的人，不管是真的走到了绝路，还是仅仅是他们自己&lso;以为&rso;。我给他们准备最丰盛的奖品，虽然从来没有人拿到。但起码在那之前，他们很兴奋。而且兴奋之后的彻底绝望，把他们关进了一张张扑克牌里，送到地城，让亲爱的&lso;源&rso;尽情享用他们的血肉，结出美妙的囚果，成为酿制末途酒的主要原料。不过光有这个囚果还不够，还要割开我的手掌，让我的血也加入，这样才完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