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事。问清药物过敏的事是有缘由的,而且也是运气好,送医院及时,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他要去解决,并且宜早不宜迟。不过他也答应了,如果忙完,可以一起吃晚饭。
问琳买了最早的航班过来,本来一路上因为问清一直担着心,还没等她走到病房,就看到廖时叙一手扶着问清,一手推着输液架。两个孩子没有立刻看到她,不知道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
而她看着他们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走上前去,叫了一声问清的名字,她条件反射地和廖时叙分开一些距离。
“妈,你来了。我没事,我刚还说廖时叙大惊小怪呢。等把液输完就好了。”问清嘴巴不停,问琳把她下巴抬起看了看,又撩起她的袖子。手臂上的红痕早散了,还有一些抓过的痕迹和很小的疹子。
“你什么事都指望小叙,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吃东西不知道小心一点吗?”
廖时叙并没有具体说过敏缘由,他想着问清大概也不想让她知道。问琳来的路上,廖时叙跟问清通过气,让她别说漏嘴。
问清笑嘻嘻地看着她妈妈:“既然是过敏,那当然是吃过之后才知道过不过敏啊,我又不是什么都吃过。”
问琳被她气得,手扬在半空虚虚地就作势要打她,不过只是做做样子,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打过问清。
孔诗来的时候,问清正在被她妈数落得都快招架不住,廖时叙也不帮着劝劝,装作很忙的样子,把她手背青了的那一块翻来覆去消毒,没事找事似的。
一见到她,问清就像见到救兵。
有同学在,问琳也就不多说责备,廖时叙带她出去熟悉医院的环境,病房里就剩下她们俩。
来给问清送衣服的是孔诗,童童没来,是听说了问清进医院跟郭志朝有关系。
那人应该是个新手,办事生疏,被好几个人撞见,人多耳杂,再添油加醋地一传,到童童这些舍友耳朵里就是另一番说法。
谣言难听,变成了对女性有侮辱性质的话。童童觉得这事自己有责任,就不该让室友和郭志朝这种人渣接触,不光问清这边出事故,陶陶那边也难做人。
再反复一咂摸,跟郭志朝是朋友的她的男友岑文泽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近墨者黑,物以类聚。她糟心了一晚上,打电话骂岑文泽还不过瘾,天一亮,宿舍楼刚开了门,就找人算账去了。
孔诗过来,也是把童童昨晚骂的话又重复一遍。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姓郭的真特么个王八蛋。”
“陶陶回来了吗?”
“她的火车晚上才到。哦,对了,我跟她说起这事,她才说郭志朝和她其实已经崩了,五一节回家散心。她本来对郭志朝有点好感,不过接触下来,觉得他这人人品不行。听说他跟些狐朋狗友经常去酒吧,竟然还跟陶陶说什么‘捡尸’之类的话题,整个一下流胚。不过碍着童童的面子,陶陶就没在宿舍里提起这些。唉,她要是提一句,你也就不会这样了,郭志朝真不是东西。”
说一句,孔诗就忍不住骂一遍郭志朝,弄得问清只知道格格地笑。
午饭前,孔诗有事离开,问清的吊针也打完了,三个人去外面的茶餐厅吃午饭,给问清点了些清淡的饮食。
问琳给两个孩子各盛了碗汤,将他们俩左右打量,说话了:“我要是不问,你们俩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