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年纪,天庭饱满肤色白皙,眉骨微微有些高,轮廓显深邃,极俊美贵气也极具侵略性的张年轻男子面庞,乌木般的浓黑剑眉微扬,他驻目间略带几分桀骜,唇角微微动,仿佛挑起抹不驯的讽笑。
看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裴月明忍疼,瘸拐出了浴间,挪到内殿的床前,她睡下,扯被子盖住,长长出了口气。
唉,希望睁眼就回去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意识渐渐昏沉,隐约听见风声呼呼,裴月明惊,猛睁开眼。
帐内昏黑,借着窗棂子上些微天光,隐隐约约能看见芙蓉花纹样的杏色缎面帐顶。
她撑起身凑近看,还是浅杏芙蓉花没错。
她回来了。
抹脸,她松了口气,重新倒回床上。
这会膝盖明明没伤,可灼热般的痛感却仿佛犹在,裴月明忍不住揉了两把。
妈呀,快跪死她了。
嗓子干得冒烟,她伸手摸床头小几上的茶壶,咯声响惊动的外间守夜的丫鬟桃红,桃红赶紧挑灯,倒了盏热茶推门进来,扶裴月明起身伺候她喝茶。
饮尽盏茶,裴月明摇摇头表示够了,桃红抹她的额头,果然手汗,急道:“主子,您又魇着了?”
这半月都第三回了,“等天明禀了姨太太,给您请个大夫来瞧瞧!”
裴月明摆摆手:“不用。”
昨夜并不是梦,大夫来了没用。
裴月明是个穿越女,前世短命意外身亡了,睁眼却发现自己穿越到个刚病逝的小姑娘身上,她挺庆幸的,虽然是古代,但好歹再活回了。
本来直无事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后遗症什么的,半月前她发现自己又穿了。
这次不是穿死人,也没有跨越时空,距离还挺近的,就在同个京城里头。征兆无,发生时间不定,持续长则半日短则个把时辰,不,间隔也没什么规律可言。
简单通俗来说,她还是她,只是偶尔和对方互换下身体,然后又换回来。
至于她昨夜为什么跪太庙,那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的高贵,当朝三皇子。
想到这里,裴月明忍不住捂额。虽然她才来京城不过短短年,但没办法这位名声实在太大了,连她这府里的表姑娘都有所耳闻。
暴躁,易怒,幼时顽劣长大跋扈,据闻是个持宠而骄的主,动辄有刑责宫人之类的事迹传出,反正凶戾名声赫赫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