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城东后换了车,织金杏帷的平顶三驾大马车车厢很大,太监重新入内伺候。
斜阳夕照,车轮辘辘,太监小小声絮叨:“慈云大师说强行斩断,怕损伤神魂,这切切不可轻动啊,……”
萧迟不耐烦:“少啰嗦!”
太监却松了口气,他贴身多年,知这是肯同意,接受下来了。
他忙应了是,又问:“那……可要禀报陛下?”
“不许!”
萧迟脸立即拉下来了,警告地看扫了太监眼,太监连忙请罪应是。
他也觉得不好,皇子涉神鬼这可是大事,个弄不好引发什么皇帝德不配位之类的传言,那就糟糕了。
这事必须捂死了。
太监爬起身,撩起车窗帘子看了看天色,“有申正了,殿下,我们回宫了吗?”
这个角度正好对着皇宫,红墙金瓦的巍峨宫城在夕阳映照下折射出耀目光辉,萧迟望眼脸拉下来。
“不回!”
他掀起帘子出了车厢,马蹄声“踏踏”繁杂,近百带刀的便装侍卫正跨马紧紧簇拥着三驾马车。
萧迟挥手让个侍卫下来,他扯缰绳直接翻身上马。扬鞭打马而去。
“赶紧的,跟上去!”
太监尖叫,抢过匹马和侍卫们赶紧追上去。
第5章
日子就像这春季雨天的湖面,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个事完了,紧接着还有下个。
从寺里回到陈国公府的这几日,裴月明表面温柔缓和依旧,实际提心吊胆得很,个坏脾气皇子可不好演绎,尤其她手头上还没有剧本。
不过要来的始终会来,避也避不过,下午她在榻上小小假寐了下,朦胧间觉得有些摇晃,睁眼就发现自己换了位置。
黄褐色的香木板厢,小巧玲珑的多宝阁,她正斜靠在短榻上以手支额,身侧是个小炕几,上面有对很眼熟的麒麟状黄玉手把件。
玉把件搁下了,她手里现正拿着条织金马鞭。
她这是身处个行进间的大马车厢。
抬眼,太监正跪坐在短榻侧的地毯上,听见动静她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现在是去哪里?”半晌,她小小声问。
她懊恼又头疼,怎么大白天过来了呢?要知道前面三次都是入夜,所以她刻意晚睡了。谁知白日打个盹,竟然又来了。这原来不局限于昼夜吗?
这骤不及防的,裴月明完全没有准备,边想着她以后在不睡午觉了,又赶紧询问太监。她紧张,这是去哪要干什么事?
太监迅速回神:“咱家王鉴,殿下晨正出宫,这是刚跑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