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
裴月明撩帘给挥了挥手,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萧逸,咦不是完事了吗他怎么还在?
好在这会不是陈国公府,她也不必十分严苛地维持温婉人设,很自然收回手,被扶下车,貌似有些羞赧端庄一礼,“二哥。”
萧逸连忙回礼:“三弟妹。”
“三弟三弟妹果然鹣鲽情深。”他十分识相,含笑打趣一句来接人的裴月明,就告辞闪人了。
她和萧迟毕竟夫妻名分嘛,被这么打趣太正常了,没在意这个,萧逸一走,裴月明恢复平常,她兴冲冲对萧迟说:“我们走吧!”
今日安排的节目是游河撑舟。
春天嘛,想要调剂心情春游是一个好选项,恰好萧迟又领了差事去南郊,于是就安排上了。
这边近山,裴月明选的一段峡谷河流,这地儿是她当年上京发现的,近看碧波如镜落英缤纷,远望山峦叠嶂苍翠浮云,风景非常优美。
使人探了探,说是上游景色更好。
撑舟而上,人生一大乐事。
也不是很远,信陵东去约莫三十里就到了,下了马,裴月明拉着萧迟跑到岸边:“漂亮吧?”
二三十丈宽的碧水从山间绕出,清澈见底,两岸鲜嫩的新绿,有一丛丛野花点翠,起此彼伏鸟雀婉转鸣唱,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肺部舒展开来,身体都轻盈了。
她笑盈盈看萧迟,萧迟笑笑:“不错。”
“那我们上船吧。”
低头一看小舟,裴月明不禁要吐槽王鉴执行得实在太一丝不苟了,这舟真的很小,一叶扁舟说的就是它。
意境嘛,倒是很足的,果然是跟在萧迟身边熏陶出来的人。就是有点不怎么让人安心,裴月明站在岸上用脚点点,它就荡了荡。
“诶,你会泅水不会?”
游泳裴月明不十分擅长,她上辈子会但大概就游泳池的水平,这辈子根本就没机会。
这水再缓也是野河,她就有点嘀咕:“这舟也忒小了点了。”
要是放在以前的话,估计萧迟该鄙夷地说句,“出息!”
而后得意洋洋,“一点小事,难得到我吗?”
诸如此类的了。
现在,他嗯了一声,“会。”
河风吹拂,他一身海蓝色襕袍,玉冠束发,负手立在舟头的岸边,阳光穿过树梢落在他的鼻梁眉骨上,阴影明灭,让他的轮廓看着有些瘦削了。
“那我们上船吧!”
裴月明打断了静谧,她跳上船,小舟晃了晃,萧迟扶了她一把,两人面对面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