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闻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口围观的学生顿时做鸟兽散,却都在偷偷打量他。
窃语声窸窸窣窣响起,“他犯了什么事啊,怎么还有警察?”
“谁知道呢,不会是去老街被抓了吧?”
“嘘,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
流言蜚语像一把把呼啸而来的箭射向章书闻,而他自始至终都像一座皑皑的高山,沉默地应对所有的猜测和诋毁。
放学后,章书闻依旧去工地报道。
工友一见到他就围上来,“你怎么还敢过来,阿成他爹在这儿等着你呢,快走快走。”
章书闻说:“不是我打的刘成。”
“我们也觉得不可能是你,阿成最近那么老实,你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可刘家人不那么想啊,他们就阿成一个宝贝疙瘩,阿成说什么他们还不是信什么?”
“要我说,刘成肯定是被仙人跳又拿不出钱,被打了一顿故意把这事推书闻身上。”
工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激动不已,倒是当事人章书闻很沉稳。他笑笑,“不是我做的,我不会认。”
不到最后时刻,章书闻绝对会沉住气,哪怕当真瞒不住了,那他也不后悔。
“你们围在那里干什么,活都不用干了?”阿明吼一嗓子,见到章书闻,“你过来!”
章书闻喊了声明叔,走过去。
刘父长得瘦瘦小小的一团,皮肤黝黑,大声问:“就是你打的我儿子?”
章书闻说:“明叔,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话未说完,刘父就冲上来拎他领子,“走,现在就跟我去警察局,医药费和蹲牢子,你一样都跑不了。”
章书闻握住刘父的手腕,推开,言之凿凿,“我说了不是我,难道你们就只听信刘成的一面之词?就算我要打他,也得有个理由。”
他又看向明叔,被污蔑般恼怒地说:“明叔,你肯定也看在眼里,最近我跟刘成根本就没有冲突,他又是你的侄子,我有弟弟要养,我需要这份工作,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让自己丢饭碗的事情?”
明叔也拿不定主意,对刘父说:“要不还是等警察调查吧,真是这小子,我绝对不包庇。”
“阿明,你别忘了,你小时候家里穷得掀不开锅,是谁借你家钱”
“我记得我记得,我打从心里疼阿明这个侄子,但要真不是书闻,也不能冤枉了人家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