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章书闻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家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他马不停蹄地打开门,正见青年和余愿挨在一起看喜剧片,青年笑得七仰八叉直往余愿身上靠。
余愿见了他眼眸发亮地跳起来喊他哥哥。
章书闻巡视着只穿了一件背心的青年,微微一笑打了招呼。
“还没看完的明天我再来找你。”青年离开的时候这样说。
那天晚上章书闻旁敲侧击余愿和青年的事情,余愿趴在床上,兴高采烈地跟他说交了新朋友。
有“前车之鉴”,章书闻不喜欢从笑着的余愿嘴里听见“新朋友”这三个字,却也很清楚自己这样的想法很不可取,于是强行地按捺了太过火的管控欲。
事实证明,该管的还是得管。
小区有个水池,一到暑假物业就会往里添水,结果青年竟然带着余愿进池子里玩。
章书闻那日下班早,拎着一袋水果迎着晚霞回家,就撞上了在池子里和青年扑水的余愿。很难以形容章书闻当时的心情,但他很肯定他的表情一定不怎么样,因为一身湿漉漉的余愿原本是笑着朝他跑来,等跑近了看清他的神态后又怯怯地止住脚步,小声地喊他哥哥。
青年还在不远处扬声喊:“余愿,还玩儿不玩?”
章书闻微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喧嚣,牵住余愿湿润的手,替余愿回答,“不玩了。”
余愿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整日跟些慢悠悠的老年人混在一块,好不容易有个同龄人带他一起玩闹,是很难得的事情。
但既然章书闻都发话了,他自然不会反对。
章书闻闷着一口气把余愿带回家,关了门看站在客厅的余愿。
余愿全身都湿透了,白洁的脸颊覆盖一层水汽,夏天的衣服薄,遇水半透明,全贴在余愿的皮肉上,水珠淅淅沥沥往下坠堆积起了一小滩水。
章书闻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邪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心头窜起。
他沉默着把余愿拎到了浴室,直接将湿透的衣服全部剥了下来,余愿很温顺地配合。
他和余愿在热气迷雾的狭小浴室里亲吻,余愿的身体浸了池水,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浇不灭章书闻的愠怒。
余愿迎合着湿吻,小鹿似的圆眼痴痴望着章书闻,低低地喊他,“哥哥。”
他埋在湿润的颈窝,应当停下,因为余愿的懵懂、青涩。几经平复,他企图将失控的列车拉回正轨,哑声说:“以后不准玩水。”
到底是不准玩水,还是不准跟旁的人来往密切,只有章书闻自己一个人清楚。
他慢慢起身,一双柔软的手却挽留似的攥住抱住他的腰。
章书闻低头望进余愿被水雾打湿的眼睛,亮盈盈的,倒映着他隐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