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唉。&rdo;骆玢不理会他,自己坐起来,开始脱衣服。
他的动作很慢。先是外套,长裤。接着是毛衣。衬衣。脱完自己的开始帮李即非。骆玢吻了吻李即非的嘴角:&ldo;我真的没心情自己来了,麻烦你。&rdo;
李即非觉得这样的体验很糟糕。不是因为感觉不好,而是因为心情不好,而且这种不佳的心情并不会因为身体的愉悦而有所改观。骆玢果然疼得哭了起来,李即非数次想要停止,骆玢又揽着他的脖子让他继续。
这是一场没有愉悦的欢爱。本来骆玢的初衷就不是为了寻求快乐,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确实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李即非的心里也堵得难受,只能掐着骆玢的腰,让他更大声地哭出来。
哭出来就好了。那些不快与懊悔,那些压藏在心底的情绪和秘密,毫不保留地发泄出来。很多时候,人们需要的也只是一次掏心挖肺的哭泣,一次歇斯底里的发泄。
骆玢躺在床上,半天没缓过气来。过了一会儿才咬着牙说:&ldo;疼。&rdo;
&ldo;你不是说要疼一下?&rdo;李即非帮他盖好了被子。躺在他身边。
&ldo;那也太疼了。&rdo;骆玢皱皱眉头。
李即非脸上写满愧疚:&ldo;那,要我赔给你吗?&rdo;
骆玢歪头盯着他看,咧了咧嘴:&ldo;要。等我以后心情好了。&rdo;
第92章第92章
骆玢现在觉得浑身无力,虽然很累,身体像一块松软的棉花糖,但是人却神采奕奕的,根本睡不着。他挣扎了一会儿,伸手捞了手机来看,有未接来电几个,全是是老妈的,骆玢本想回个电话,但发现她在微信里又把该说的都说了。
&ldo;我等下要回家一下。&rdo;骆玢看完了消息,轻轻说,&ldo;今晚给外婆守灵。&rdo;
&ldo;嗯。&rdo;李即非好像快睡着了,&ldo;先睡一下吧。&rdo;
骆玢闷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李即非的肩膀。李即非睁开眼转头看他:&ldo;睡不着?&rdo;
&ldo;嗯。&rdo;骆玢干脆整个人贴了过去,&ldo;难受。&rdo;
&ldo;哭过了还难受?&rdo;
&ldo;嗯。&rdo;骆玢往李即非那边拱了拱,&ldo;过年的时候,我跟外婆说,过两天回去看她。&rdo;
李即非一只手摸着骆玢的脑袋,停了停:&ldo;嗯。&rdo;
&ldo;我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平时外婆身体特别好,都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耳背。&rdo;骆玢叹了口气,&ldo;我真的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陪陪她。&rdo;
&ldo;你知道吗?我之前教过我外婆用手机。&rdo;骆玢吸了一下鼻子,&ldo;外婆年纪大了,记忆力不是很好,我教了两遍她还是不会,后来我就不教了。&rdo;
&ldo;小时候我爸妈吵架的时候,我就往我外婆家躲。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家离我外婆家很近的?现在放假我都是回外婆家吃饭,我妈做菜超难吃,比猪心汤还难吃……&rdo;
&ldo;有一次啊,大概我读高中的时候吧,外婆摔倒了,腿折了,我去医院看她。那个时候我挺害怕的,就是突然把外婆和医院联系在一起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一直以为外婆很年轻,可是今天突然发现,她真的已经很老了……&rdo;
骆玢颠三倒四地说着,好像在努力把和外婆相关的片段都揪出来,然后拼凑出一副残破的记忆的地图。
&ldo;唉……&rdo;骆玢蹭了蹭,&ldo;你说外婆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陪她,怪我……&rdo;骆玢的声音渐渐哽咽起来,他揪着李即非的衣服,拽得很用力,&ldo;呜呜……她会不会怪我……我真的好后悔啊……&rdo;
李即非侧了侧身,抱紧了骆玢,骆玢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哭得很投入。
这和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哭泣不一样。骆玢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揪紧了,不发出一点声音来下一秒他的心脏就要被捏得炸裂。他哭得很难过,甚至有点儿喘不上气来,李即非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ldo;乖,没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