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身手,不要说贾代善这时候,就是宁荣二公,都不及贾赦。
这个孩子太顺遂了。鲜衣怒马少年时,最大的难处不过是和亲爹没会和上,或是眼疾在身。
还能遇到姚谦舒这样的奇人。
一旦日后有些重创,说不得贾赦熬不过去。
他怕贾赦顺久了,和对战那姓卫的逆贼一样,产生了大意轻敌,那就会演变成致命伤。
姚谦舒更是并未觉得贾赦这样有半分不好,何况还有自己贴身护着,但是边上这位朋友是贾赦他爹,因而他还是顺着对方说了几句,“国公爷说得是,你要是觉得贾赦哪里做得不对,只管罚便是了。你也是说了,你是亲爹。”
贾赦收势头之时,只能听到那句只管罚便是,当即道,“你怎么还帮我爹说话。爹,你又要罚我啊?”
贾代善把身边的栏杆拍的啪啪作响,“过来坐。”
贾赦瞥了一眼他们中间的位置,凑到贾代善另一边去了,“爹我又做错什么了?因为刚刚怼舅舅了?”
贾代善便把刚刚的事给他细细解释了一遍,拍着他的肩膀道,“下回不要再冲动了,遇事要思虑再三才是,你要知道,这世上不止全是好人。”
“是。”贾赦认错,大感内疚,“那现在怎么办?”
“既已经这样了,索性就揭出来吧,让将士们也看看,我们父子是一心为他们,连着姻亲脸面都不顾的的。”贾代善道,“如今正是秋收之时,你收拾两日,待人去太原买粮食,这个银子我来出。你此番将我们之前预估的赈灾粮食也一并买齐了。”
“您不怕陛下多疑吗?”贾赦道,“他这个性子肯定又要疑上您。”
贾代善一挑眉,流露出几许傲气,“信任也是双方面的,先前陛下愿意倚重咱们荣国府,我自然让他。说这件事他浑然无知,你信么?他连东平郡王一晚上要睡几个女人都想知道得清清楚楚,保龄侯府的消息他能放过?他既不客气,我们也就彼此彼此了。自他对你下手开始……”
他点到为止,语焉不详。
贾赦反而被他勾起好奇来了,四顾无人,拉着他爹袖子道,“爹你给我再讲讲今上的事呗。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
贾代善谦和地问了一句姚谦舒,姚谦舒道,“国公爷放心,无人可听见。”
就冲这本事,贾代善也得对这妖精谦和啊,多少阴谋诡计都死在隔墙有耳之上。
“要说今上,就得从章怀太子说起了。”贾代善叹道,“太宗并无嫡子,便将章怀太子兄弟二人养在了太后膝下。”
自古太子就是个倒霉的职业,死走逃亡伤都是正常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