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的中林海的。
“是你瞧得上这个妹夫,还是你媳妇儿瞧得上?”史氏摆摆手道,“罢,从老祖宗算起,咱们也没有出过妻管严的。你别在这儿碍我的眼了,出去哄你媳妇儿去罢。”
“这怎么能叫妻管严。”贾赦正要辩驳两句,见了贾敏进来,便止住不说了。
贾敏穿得雅致又不太过素净,又长高了些,很有姑娘家的样子了,她朝贾赦笑道,“哥哥怎么在这里,倒叫我好找,才做好了个香囊想给哥哥,结果找不到你,交给姚先生了。”
“大姑娘了,还会做针线了,你陪着母亲说话吧。”贾赦又关切了句,“要送礼的东西,你们看着带吧,不拘是什么,珍贵些也无妨。”
这样不过四五日的功夫,一行人便匆匆下了江南,连着年都是在船上过的。
贾赦和姚谦舒也不怕冷,大晚上拎着林小海在船头喝酒,姚谦舒近来仍旧十分做作,披着件宽大的鹤氅,风姿潇洒,见对面林小海鼻头通红,禁不住想要笑,“小公子可真是怕冷,春雨,去取我那件狐裘来予他,多裹一层就不冷了。”
“还是罢了吧,你多高,他多高,那件你穿都到脚背,给他穿,岂不是裹个被子。”贾赦道,“去给小公子多抱几床被子也是了。”
林小海心中担忧他病中的老父亲,成日的郁郁寡欢,只怕还未到江南,自己心里先作下病来了,故而寻常贾赦总要逗他一逗,纾解些也是好的。
他既觉林小海孝顺,又有些担心林小海不经事,怕是肩膀担不住。
可见十全十美的人是没有的,哪怕就是他边上这个妖精,有钱有貌,情深似海,性子却也不好。
性子不好的姚妖精示意春雨去取衣裳,喝尽杯中酒,随后把杯子伸到贾赦面前,贾赦极为狗腿地替他倒满,又给林小海也满上了,“喝两口酒热热身子就不冷了。在屋里暖暖和和的喝酒不好嘛,非出来吹风。”
“你不觉得这里风景好么?明月如霜,江水似练。”姚谦舒指着贾赦道,“俗人!”
行吧我俗,你一个穿金戴银的暴发树不俗。
林小海吸吸鼻子,“不如我给国公爷和姚谦舒吹个曲吧。”
“你这堵着鼻子能吹吗?”贾赦虽然不通音律,但是绝对鼻子还是挺重要的吧。
“不碍事。”
半天凉月色,一笛酒人心。
烟波渺渺,笛声幽咽,在这夜里听,透着无限的哀怨。
贾赦持着酒杯一直未动,直到林小海一曲吹罢,方合着悲凉将冷透的酒饮下,“林小海你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