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薛聪便再少说话,只到了听闻贾珏他们曾与薛家嫡脉子孙薛蟠一等人打过交道,这才有些羡慕的开口评价薛蟠他们:&ldo;像他们这样才是正经好日子呢!我幼时长辈们曾议论,潘叔那一房少说也有百万家财,又是堂堂皇商,平白就比族里的人高了一等。只是现如今听闻道些消息,只说嫡系亦没有往常风光了,可不是么,若不得了姐夫提拔,只怕我们旁系们就连锅都揭不开了&iddot;&iddot;&iddot;&rdo;
这些旁系子孙们大多对嫡脉们抱有一种微妙的态度,见不得他好,可是一旦败落了,也会一同忧愁起来。
一时间宴上气氛有些低落。高合德有些怒气的瞪了薛聪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开口高声道:&ldo;何必去想这些个劳什子事情?入了我这一行生意,还怕得不到万贯家财么?你们瞧我如今这等日子,虽风险些,可便是取了官爵来换,我也是舍不得的。&rdo;
因是正经的合作伙伴伙伴介绍来的,水檀贾珏并未被多怀疑,只是薛聪提出,若是确实看上这碗生意,也得到寨里好好考校。路子运程什么的,还得再推敲过,两人于是应下了。婉拒了高合德的留宿,便带着先前被领到别院的侍卫们去了在镇里租赁的宅子。
&ldo;你确定便是这些么?&rdo;水檀手里拿着一沓子信纸,翻来覆去的看不明白,不由的开口问道。
裘千站在他身旁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的确是从高合德书房内搜出的,却什么也看不懂,的确是挺纠结的。
贾珏推开门进来,便正好看到他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不由笑道:&ldo;你们在看什么呢?&rdo;
水檀喜道:&ldo;正好你来了!&rdo;又将手上的信纸递过给贾珏,&ldo;你看看认识不认识这些画儿。&rdo;
恩?贾珏有些疑惑,顺手接过一看,不由的惊讶道:&ldo;这不是日文么?你们手上怎么会有这个?&rdo;
水檀更疑惑了&ldo;日文?那是什么东西?这些信纸是小千从高府书房内搜出来的,你是不是看的懂?&rdo;
贾珏一字一句细细翻译过来,面色变得有些严肃,顺手拉了张凳子坐在水檀的身边,指着信上的字就读给水檀听。
听完贾珏的翻译,水檀有些意外:&ldo;这样说来,忠顺倒是被蒙在鼓里的?&rdo;
&ldo;看这信上的意思,大抵是这样没错,喂!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rdo;贾珏很挫败,重点是大烟!大烟好不好!
水檀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ldo;我的确收到过情报,说民间新建了一些烟馆什么的,原来我以为不过是普通店铺,并未多做在意,倒还有什么特别的不成?&rdo;
贾珏大惊,难不成在这么早之前便出现了毒品么?又将大烟的危害细细的说明出来,甚至罗列了不少危言耸听的例子,就害怕水檀不相信。
水檀越听脸色越低沉,等到贾珏讲完时,面色已经如同锅底一般漆黑难辨。贾珏怕被喷,准备偷偷挪远些&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水檀长臂一伸就把他拉了回来,摁在了自己腿上,又将头靠在贾珏后背,闷不吭声的寻求安慰。
贾珏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也乖乖坐着,过了好半响,才听见水檀低低的抱怨:&ldo;那个猪!&rdo;
贾珏差点儿喷笑出来,知道他说的忠顺王,又觉得水檀抱怨的样子可爱。于是转过身子捧起水檀的脑袋,俯下头与他面对着面正准备安慰&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门忽然被推开了。
墨昇捧着一盆热水进屋来。看见他们这个模样,呆了一瞬,随即脸通红的扭头跑出去,嘴里大声喊道:&ldo;我错了我错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rdo;
跑开一会儿,才回来把门关好。
这&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贾珏有些无语的看着摇摆的门扇,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想起自己与水檀现下的暧昧姿&iddot;势,顿时火烧屁股一样挣扎下水檀的大腿,背对着水檀扭捏了一句:&ldo;我去街上看看还有什么吃的,饿了&iddot;&iddot;&iddot;&rdo;立刻也如同墨昇那样跑出去了。
水檀伏在桌面上,内心郁闷无比。只得骂道:&ldo;墨昇这个不争气的&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自那日起,墨昇便发现自家正经主子时而看向自己的目光堪比红衣大炮,刻薄犀利无比。这让他压力很大,只能时时刻刻跟在常青身边,有时还可以挡挡主子的死亡she线。常青虽然呆的像鹅一样,有时还是很好用的。
小千带着几个侍卫出门探查了几日,带回来一个消息。那知府高合德现下确实在暗中招兵买马,不过倒是不如贾珏想象的那样尽心尽力罢了。水檀和贾珏讨论过后猜测。兴许高合德并不是忠心于忠顺王的,而他们辛苦开辟出来的水寨水道亦并不止运送私盐那样简单。因为从裘千的报告来看,两淮水运中游下游的烟馆最是繁荣来的。
也过不得几日,薛聪便来信说要邀两人去水寨玩耍。贾珏深知这一去只怕颇费功夫,便悉心收拾了金银细软,准备此事一完结便可动身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