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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他一边查找排水图一边对安芸说：&ldo;芸姐，你也骗得我们够惨的，我和婧修女都以为《龙诀》真的失传了。我拼死杀进来救你，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你要教我《龙诀》风水。你也真是守得住秘密，要是我前几天不小心按时死掉了，你一辈子都不用说了……找到了，这就是排水系统。&rdo;

安芸按着眼罩地图说：&ldo;我还打算等你死了再去教婧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失传了。排水系统在左蟹钳，就在这条通道进月台的入口，快从那里出去。&rdo;

安良茫然地说：&ldo;停电了，升降机不能用。&rdo;

&ldo;那怎么办？&rdo;

&ldo;从原路攻回去呀。&rdo;

安芸一听就知道这是个烂主意，可是这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没好气地说：&ldo;那快去吧，叫你那几个伙计开路。&rdo;

安良笑着说：&ldo;芸姐，现在的科技一日千里，我们有机器人开路，这东西还打过阿富汗和伊拉克呢。&rdo;他说完马上布置安排，几个雇佣兵把机器人拉回南方通道对&ldo;天使&rdo;进行反扑。

这一个行动路线是&ldo;天使&rdo;们始料不及的。她们本想和东路守兵一起夹击入侵者，可是机器人的杀伤力打破了她们的计划，现在机器人一个回马枪，吐着火舌向月台里的&ldo;天使&rdo;冲去。

有几个女孩刚想拿出脑波雷击机，可是机器人已经来到她们脚下，机枪几下点射就把她们击倒。其他&ldo;天使&rdo;一看这个情形马上向后撤退。

地下六层南部本来就是&ldo;天使&rdo;的住宿地点，李孝贤是这个区域的领队，她很清楚攻进来的是安良，可是有&ldo;天使&rdo;战死，她也不能坐视不理。&ldo;天使&rdo;在停电的时候就已经和指挥室失去联系，全部通讯对讲失效，李孝贤只能负起小队指挥的任务。她看到机器人进攻，马上通知其他人集中火力先打倒机器人。

机器人是一台小型机车，全车只到膝盖一般高，运动起来速度很快，在浓雾中很难击中。机器人向前冲锋时，&ldo;天使&rdo;的子弹不断零碎击中它，但只打坏了一些附带在机枪旁边的探测器，机枪仍然毫不留情地射出子弹。

李孝贤的通讯机不时发出电流声，这是指挥室的电脑专家和入侵骇客不断进行拉锯电子战的结果，李孝贤从中看到另一个机会。她看到对机器人的攻击效果不大，于是指挥&ldo;天使&rdo;全部撤回房间固守，自己从另一条通道直扑地下三层的指挥室。

指挥室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机房，这里有基地最核心的脑波控制系统。李孝贤进去搜索到正在进行电子对抗的电脑专家，端起枪就是一通扫射，然后在各台主机上贴好炸弹，调出一分钟定时，急忙退回地下六层。她刚刚回到地下六层的月台，就听到上层一阵爆炸声，整个脑波控制系统被炸成废铁。

安良他们已经无影无踪，可是&ldo;天使&rdo;们仍在和那台机器人进行战斗。

机器人已经有两个轮子被打爆，可是它对&ldo;天使&rdo;的攻击不退不避，一直不停追杀。&ldo;天使&rdo;们在整个六层的通道里到处躲闪，不时有人受伤，抢救不及的人被机器人追上来射杀，抢救队友的人走得慢一样死于枪下。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李孝贤必须先制止这种没有意义的对抗。

她弯着腰在子弹横飞中绕开机器人，逐个房间搜索。她要找到雪，只有雪有办法和这台杀人怪物抗衡。

很快，她在囚禁安芸的房间里找到昏倒在地的雪，把雪救醒后告诉她对付机器人的战术。雪马上忍着伤痛跑出月台，闪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她从背包里拿出三个茶杯碟大小的飞碟，这是用人脑直接操控的无人驾驶飞机。

要控制这些飞碟，要有极强的脑波，这种脑波曾经被称为念力，在世界上被当成是一种神秘力量，从来不被正统学术界认可。可是自古以来不少人通过修炼得到这种能力，而雪则是天生具有超强的脑波，所以被专门训练成飞碟的操控者。

三个小黑碟带着嗡嗡作响的机械声从雪身边升起，在空中排成一列划出一道弧线，向正在冲过来的机器人全速撞去。飞碟分成上中下三路同时猛撞向机器人，随着撞车的声音，三个飞碟撞得粉碎炸开，机器人也侧翻在地。

正当机器人用最大功率开动轮子要翻过身的时候，李孝贤大喝一声&ldo;openfire！&rdo;围着机器人的步枪全部一起开火，把机器人打得炸出一团火焰。

李孝贤看到四周已经没有危险，她跑到月台中间举起拳头发出集合令。还能走动的&ldo;天使&rdo;已经不足十人，她们聚集在李孝贤身边。李孝贤喘着气环视了一下这群不知道从哪里来但是已经失去自由的女孩子，用手把头上的通讯机拉下来用力摔在地上，厉声喝问：&ldo;你们知道吗？三楼的脑波控制系统已经被入侵者炸毁了！&rdo;

&ldo;天使&rdo;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李孝贤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上去执行另一个防守任务。

李孝贤像看着一群刚刚被解开锁链还不懂得逃跑的奴隶，心里又恨又急，可是她不知道会不会有愚忠于组织的人，又不能在大家面前明说，只好又问道：&ldo;我们和组织失去了联系，连脑里的芯片也联系不上，三楼的控制系统不会再被修复，你们打算怎么办？&rdo;

这时有几个女孩醒悟过来，她们提着枪慢慢走到李孝贤身边，雪却和另外几个人突然端起枪对着李孝贤。

李孝贤看到这样的情形一阵心痛。她和每一个&ldo;天使&rdo;都没有多少感情，组织上也不允许她们之间有过多交流，可是没有一样的心情总应该有一样的自由，当自由放在面前的时候，她想不到愿意走出这一步的只是少数人。

透过黑白色的夜视镜，李孝贤看到一群没有灵魂的人站在漆黑中。她们都是聪明人，一定知道现在的情况等于得到自由，可是谁又明白自己走出去的强烈愿望，谁愿意背叛强大的组织，放弃优越的生活条件和刺激的任务去换取外面的自由？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三个月前，如果没有认识安良，发生这样的事时，李孝贤也许会站在雪的身边用枪指着要逃出基地的&ldo;天使&rdo;。可是今天不一样了，自己成了背叛组织的主角。

李孝贤身边的女孩也端起枪对峙，李孝贤按下她们的枪说：&ldo;你们不要乱来，这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不要因为我造成更大伤亡。雪，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同期&lso;天使&rso;只剩下你和我，我希望你可以了解我的心情，我觉得自己像个活尸，我想走出去。&rdo;

雪看着李孝贤，这张像明星一样的脸从来没有过多表情，可是现在从眼神里，从脸上都流露出急切和盼望。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吸引雨，在组织里有一切需要的物质和刺激的生活，雪不会羡慕雨的际遇，可是她真的有点羡慕那张有表情的脸。每一个&ldo;天使&rdo;为了不让脑里的芯片发现自己过多的心理活动，都或早或晚地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最后人人都佩带上一副美丽而麻木的面孔，爱和恨成了一种奢侈，说出自己的话都需要勇敢。如果雨追求的是这种自由和自觉，应该也需要有人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