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结果如何,在三分钟后都会揭晓。
达尼尔看着密码被飞速地排除,正中间的屏幕上看到筛选的长长数列不断减少,解码正一步步走向胜利。终于,&ldo;嘀&rdo;一声响,一个密码被筛选出来……
&ldo;嘀‐‐&rdo;电脑发出不断的长鸣,史考特屏着呼吸停了下来。李孝贤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ldo;不知道。应该是攻进来的骇客太多,系统承受不了锁死了……&rdo;
两个人静下来听一听,四周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广播的警报声也停了下来。史考特扶着椅子站起来,失魂落魄地说:&ldo;三分钟已经过去,整个中心系统都瘫痪了,那些骇客可不管什么有用什么没用……我们现在要想办法出去,电门不会再打开,你……还有炸药吗?&rdo;
李孝贤也喘着气看着史考特,慢慢打开了黑色的面罩。出现在史考特面前的是一张苍白美丽的东方面孔,这是一种让人惊艳的美丽,他忍不住小声叫道:&ldo;雨……&rdo;
&ldo;谢谢你,史考特……我本来想让你为我拿起头盔,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打开门先让你出去。&rdo;
如果拿起屏蔽头盔芯片就会爆炸,那么由解码的人去拿起来是最大的威胁,可是李孝贤的话让史考特明白,她已经对自己信任。史考特想了一下说:&ldo;不,使徒会不会让我走出去的。如果中心的自爆系统失效,他们会派&lso;天使&rso;来炸毁这里。你知道,这不是可以让警察得到的东西……虽然这里不准&lso;天使&rso;进入,可是天使基地距离这里只有几分钟路程。可能现在门外就是&lso;天使&rso;,我们都走不出去。&rdo;
他说完,又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李孝贤扶着桌子默默走进缓冲通道,在钢门fèng上贴好炸药。史考特已经走到通道前不解地看着李孝贤,李孝贤对他说:&ldo;史考特,&lso;天使&rso;随时来炸掉中心,你尽快走……炸开门后你举起手走出去。我也出去她们会开枪,我在这里守着,你走了之后我再走……&rdo;
史考特慢慢地走入通道,他突然停下来回头说:&ldo;你脱掉屏蔽头盔吧……&rdo;
李孝贤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密码到底解除了没有,她也不希望有人看到自己的后脑被炸飞。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就算到了最后关头,也想整洁漂亮地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史考特的态度却告诉她,既然不一定可以走出去,不如看看刚才努力的结果,也许这也是一个工程师应有的好奇。
史考特看着她的脸,慢慢点了一下头说:&ldo;我们也许可以一起走出去。看着我的眼睛,试一下。&rdo;
李孝贤走回控制室中间,站到不会炸伤史考特的距离,咬着牙双手把头盔突然脱下来。香槟金色的长发飞散在空中,轻轻的发香飘出来,融合在浓烈的硝烟味中,闻起来性感得诡异。
李孝贤看着史考特,四周一片死寂,似乎只听到心跳声。史考特看起来很开心,他笑了一声,李孝贤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个微笑,然后跑到通道前调炸药的引爆时间。当她扶着钢门的时候,却听到门外有滴答脚步声。李孝贤对这种脚步声很熟悉,因为在&lso;天使&rso;基地里天天都会听到,这不是男人沉重的皮鞋可以踏出来的轻盈。
她转身轻轻跑回控制室,小声对史考特说:&ldo;她们真的来了。&rdo;
&ldo;啊?!她们只会来炸毁这里,不可能来救我,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rdo;
李孝贤从地上捡起一支冲锋枪塞给史考特说:&ldo;门一炸开她们就会往里面扔手榴弹,然后就是冲锋,这是&lso;天使&rso;的常规战术。史考特……&rdo;
史考特一脸为难地说:&ldo;我不会开枪。&rdo;
李孝贤不管他说什么,把枪换好弹匣,拉开保险,硬塞到史考特手里,然后就走向钢门。
这时刚才用过的电脑突然又亮起来,旁边的耳机里传出达尼尔的狂叫。李孝贤马上跑回去拿起耳机对着麦克风说:&ldo;炸弹已经解除,达达,谢谢你。不要告诉良我在哪里,我会去找他的……&rdo;
&ldo;刚才为了防止有人入侵反击骇客,我们把整个系统封闭了,现在防守稳定后我才进来找你。我已经告诉良你在什么地方……&rdo;
两个人都十万火急地同时说着话,这时又同时停了下来。达尼尔抓紧时间说:&ldo;我帮你接通良的电话,你不要关机,你有没有电话号码?我追踪到你的所在地了,他也在法兰克福,他要马上赶来找你……&rdo;
李孝贤一听对着麦克风大叫:&ldo;no!no!不要接通良的电话,千万不要让他来找我!达达,你还要帮我一次,马上要帮我!&rdo;
&ldo;行,你说!&rdo;
&ldo;我要接通全部&lso;天使&rso;的信号,我要向全世界的&lso;天使&rso;说话。&rdo;
史考特猛地明白了李孝贤的想法,他马上跑到电脑旁边坐下拿过麦克风对达达说:&ldo;达达,我要用这个id打开天使通讯系统,你叫黑人兄弟开放路径让我进去……雨!快进去那边的玻璃罩,那是全息影像通信站,我帮你接通。&rdo;
每一个使徒会的&ldo;天使&rdo;脑中都传出一个从来没有在脑海里听过的少女的轻柔声音。
一个染着香槟金色头发的东方女郎,一身疲惫、满脸希冀地站在她们面前。她身上穿着白背心,下身穿着黑色皮裤和长筒皮靴。胸口用简单的三角带包扎着枪伤,从止血带中慢慢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背心和下半身。
&ldo;我的代号是&lso;雨&rso;,我不是你们的新上司,我和你们一样是&lso;天使&rso;中的一员。以下内容不是命令……&rdo;
在美国国防部高官的大床上,一个美国女郎静静地睁开眼睛,身边是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目标人物。她看看天色才蒙蒙亮,于是重新闭上眼睛聆听这个声音,仔细看这个取代了控制自己大脑、只会发号施令的上司的东方女郎。
轻柔的英语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着:&ldo;我现在位于德国法兰克福北郊的使徒会技术中心,这里随时会被炸毁,也许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会和这个技术中心一起永远消失……但是我仍要用最后的时间告诉你们,我的姐妹们,这里就是控制你们脑里芯片引爆系统的地方,整个&lso;天使&rso;控制系统已经受到骇客的袭击而崩溃,并且不会再重建,无论这里是否被炸毁,你们脑中的芯片再也不会爆炸……&rdo;
在莫斯科巨商云集、疯狂糜烂的舞会上,一个被目标人物紧紧搂住的俄罗斯姑娘不知不觉停下了浪笑和旋转。粗鲁的舞伴把她重重推开摔进人群,可是她没有顺势撒娇,也没有现出痛苦的表情,只是静静地坐在舞池中间的地板上。
李孝贤捂着自己的胸口,她只要说话大声一点肺部就会发痛,这使她的声音带上了咝咝声:&ldo;现在我告诉你们,来自我们内心深处最大的控制和恐惧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你们正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却因为害怕死去而不得不做的话,现在可以停下来,我相信以每一位&lso;天使&rso;的能力,没有人可以控制你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