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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一天晚上，大家都睡着了，我起来解手。当时月亮挺亮的，我偶尔朝他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眼睛圆圆地睁着……&rdo;

姓姜的人猛地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ldo;后来我每次解手的时候都注意观察他，他总是圆圆地睁着眼睛，好像从来不睡觉。&rdo;

&ldo;你有没有发现他夜里有什么举动？&rdo;蒋柒问。

&ldo;没有。我对他很留意，他在夜里总是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rdo;

&ldo;就这些吗？&rdo;

&ldo;还有。一次，我们犯人在山上烧砖，我发现他的神色有点不对，就偷偷观察他。他趁人不注意，迅速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双手不停地挠土，好像在追踪一条田鼠。过了一会儿，我抬头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了……&rdo;

说到这里，他又端起茶杯大口喝水，好像嘴很干。

第四部分

邪人（4）

&ldo;那山上没有树，也没有糙，光秃秃的，根本无处藏身。而且，狱警远远地站在四周看押，跑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很纳闷。这时候，狱警吆喝了我一声，我赶紧低头劳动。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我站起身，在犯人间看过来看过去，还是没有他。当时，我想他是跑了，正想向狱警报告，却看见他出现在很远的一个地方，低头搬砖坯……&rdo;

门&ldo;啪啦&rdo;响了一下，姓姜的人吓得猛地回头看去。

确定了是风在捣鬼之后，他才继续说下去：&ldo;他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怎么突然就出现了？我想不通。于是，趁狱警不注意，我快步靠近了那块大石头……你们说我在石头后看见了什么？&rdo;

蒋柒和李庸同时摇了摇头。

&ldo;一个深深的洞。&rdo;

李庸打了个冷战。

&ldo;后来，我们犯人在另外一些地方干活，我总共发现过三次类似的事。他在哪里，哪里就会莫名其妙地漏一个洞。&rdo;

&ldo;你没有报告？&rdo;

&ldo;报告了。我想立功。一次，我发现他好像又在挖洞，立即向狱警报告了。狱警听了我的话，跑过去查看。周大壮站在那里，神情很平静。他对狱警说，那地方原来就有洞。可是，我看见那明明都是新土。&rdo;

&ldo;他挖洞却不逃走，为什么？&rdo;蒋柒问。

&ldo;我怀疑他……不是个正常人。就像老鼠一天不啃东西牙齿就难受一样，他必须不停地钻洞。而且，常人钻洞的速度也绝不可能那么快。&rdo;

&ldo;狱警怎么处理这件事了？&rdo;蒋柒问。

&ldo;他们也不信，一个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钻出那么深的洞，就没有追究。&rdo;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闪出恐惧的光：&ldo;当时，狱警挥挥手说，都去干活吧，然后就走开了。这时候，周大壮看了我一眼，我第一次看见他不笑的样子，而且那眼神中有一种寒气！&rdo;

李庸看看蒋柒，蒋柒看看李庸。

姓姜的人则又一次看了看地下和屋顶：&ldo;我怀疑他无处不在。我出狱后，看见一只猫盯着我，也觉得是他；看见一只鹦鹉盯着我，也觉得是他……&rdo;

一直到真相大白，李庸都想不通姓姜的人为什么说出了这样的话。

&ldo;这个人快出狱了，一定要有大难了……二位，我得走了，再见吧。&rdo;

说完，姓姜的人起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剩下了李庸和蒋柒。

蒋柒呆呆地说：&ldo;现在我都感到危险了……&rdo;

李庸朝卧室的门看了一眼，说：&ldo;我们赶紧离开这里。&rdo;

他刚说完，蒋柒一步就跨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