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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3页）

44路公交车像一个巨大的怪物，静静趴在停车场上，等着他。

他打开车门，爬上去，一眼就看见小蕊坐在车厢里，她穿得整整齐齐，微微地朝他笑着。

他呆了，不知道是激动，是悲伤，是恐惧。

&ldo;傻瓜，看什么？走哇！&rdo;

&ldo;好！&rdo;撒尔幸一边说一边把车发动着了：&ldo;我们去哪儿呢？&rdo;

&ldo;还去上次钓鱼那个地方。&rdo;

&ldo;对，去钓鱼！&rdo;

车行驶在公路上时，小蕊兴奋地在车厢里跑来跑去，说：&ldo;这么大的公交车，只拉我一个人，全世界还有比我更幸福的人吗？&rdo;

撒尔幸说：&ldo;你让它变几路它就变几路，你想去哪里它就去哪里。&rdo;

小蕊突然问：&ldo;真的吗？&rdo;

撒尔幸说：&ldo;真的啊！这辆公交车是你的，帅哥司机也是你的，都是你的！&rdo;

小蕊就笑了，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撒娇地说：&ldo;那好吧，我们去那个地方……&rdo;

撒尔幸顺着小蕊的手指望去，打个冷战‐‐正是那条黑糊糊的岔路！

他谨慎地问：&ldo;去……那里干什么？&rdo;

小蕊有点不高兴了，松开他的脖子说：&ldo;刚才你还说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呢。&rdo;

撒尔幸说：&ldo;好吧好吧，听你的。&rdo;

然后，他一转方向，朝那条岔路开去了。

岔路的柏油已经老化，千疮百孔。不见一辆车，不见一个人，公交车越走越荒凉。

终于，小蕊说：&ldo;好了，就在这里停下吧！&rdo;

撒尔幸停下车，朝旁边看了看，这里正是那个法场！

‐‐远处，有一个废弃的大坝，只能在夜空的衬托下，看到它巨大的黑影。大坝下长满了绿糙。平时，很少有人涉足这个地方，再加上死囚犯鲜血的滋润，这里的糙茂盛得不正常。

这时候，小蕊已经下了车，一个人走进糙丛中。

撒尔幸也下了车，跟了过去。

小蕊在远处蹲下去，一下下拔糙，拨一会儿就站起身，回头看看他，笑一下，然后蹲下去继续拔……

撒尔幸也蹲下去，跟她一起拨糙……

后来，撒尔幸的双手都疼了，却不知道这样干有什么意义。

他想走近小蕊，可是，只要他朝前走，小蕊也朝前走，总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大声说：&ldo;小蕊，我们别干了，回去吧！&rdo;

小蕊回过头，声调有些悲凉地说：&ldo;我们还回得去吗？&rdo;

他说：&ldo;怎么回不去呢？&rdo;

小蕊指指公路，说：&ldo;你看……&rdo;

撒尔幸回头看去，蓦地发现‐‐公交车已经不见了。

回到都市的城门关了。

回到人世的通道关了。

六：狂犬病的数据（1）

只要一条狗咬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有可能反过来去咬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