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汁儿疑惑地问:&ldo;她是谁的家属?&rdo;
我说:&ldo;令狐山啊。&rdo;
季风说:&ldo;周老大,你不要乱点鸳鸯谱。&rdo;
浆汁儿说:&ldo;那我也是随队家属!&rdo;
我说:&ldo;你是谁的家属?&rdo;
她说:&ldo;我是你妹妹啊,忘了?&rdo;
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说:&ldo;走!&rdo;
就这样,我们7个人开了三辆车,首先回到前一个营地,然后从那里奔向那片雅丹地貌。
周志丹走在前头,他的车也是在敦煌租的,跟我的车一样,都是白色路虎卫士,老丁和章回在他的车上。季风走在中间,令狐山在她的车上。我在最后,浆汁儿在我的车上。
季风把车洗得干干净净,仪表盘很清晰,指针依然指向零。
罗布泊刮起风来,把盐壳的爆裂声遮盖了。看来,今天回去之后,车里又会被沙土覆盖。
浆汁儿说:&ldo;你给季风算过命吗?&rdo;
我说:&ldo;7个字?&rdo;
浆汁儿说:&ldo;是啊。&rdo;
我说:&ldo;她和我刚认识的时候,我给她算过。&rdo;
浆汁儿说:&ldo;她选了什么字?&rdo;
我说:&ldo;生,卯,夺,金,心,湖,留。&rdo;
浆汁儿说:&ldo;天哪,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rdo;
我说:&ldo;那不仅仅是7个字,那是她一生的概括,我当然记得。&rdo;
浆汁儿说:&ldo;那你记得我选了哪些字吗?&rdo;
我说:&ldo;我忘了……&rdo;
浆汁儿说:&ldo;我就知道!我算明白了,都说男人马虎,那分对谁!&rdo;
我说:&ldo;你不想听听季风的命运?&rdo;
浆汁儿说:&ldo;还用听吗?季风肯定越长越漂亮,越来越有钱。&rdo;
我说:&ldo;她的性格很不主流,人生很不规则。外人看起来,她的生活貌似很安稳,其实恰恰相反。她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至少和其他女孩比较起来,她缺乏浪漫。她的童年很不正常,甚至是病态的。她人生的中段渐渐好起来。她在中年之后出轨,或者说找到真爱。她人生之末极其动荡,不顺溜,还好她的内心有个稳固的东西,那可能是哲学或者是境界,支撑着她,使她安然度过。&rdo;
浆汁儿沉默了一会儿,问我:&ldo;你觉得准吗?&rdo;
我说:&ldo;至少有一点是准的‐‐她对我说,她很小的时候她母亲就疯了,没几年就去世了。&rdo;
浆汁儿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她又冲着我嚷起来:&ldo;我给你24个小时,去你自己的脑袋里找找,要是找不到,我再也不理你了!&rdo;
我说:&ldo;找什么?&rdo;
浆汁儿说:&ldo;我那7个字!&rdo;
我说:&ldo;你再选7个不就完了吗……&rdo;
浆汁儿真的感到委屈了,竟然透出了哭腔:&ldo;那能一样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