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ldo;你为什么要回来?&rdo;
浆汁儿看着窗外,半天才说:&ldo;你不任性吗?明明可以离开,你却不走,这么大的罗布泊,你一个人乱闯,我放心吗!&rdo;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她的脸蛋竟然是凉的,我有些动情地说:&ldo;等我做完最后这件事。&rdo;
浆汁儿说:&ldo;然后我就可以参加你们的婚礼了?&rdo;
我说:&ldo;别闹。我和你的婚礼。&rdo;
浆汁儿说:&ldo;你总是忽左忽右的,我才不信你。&rdo;
我说:&ldo;其实我的心里很坚定,一直是你。浆汁儿,我爱你,在罗布泊经历了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动摇我们的结局了。&rdo;
浆汁儿像小孩一样不信任地看着我,眼泪顺着脸蛋淌下来。
我掏出纸巾替她擦掉,然后拿起吉他,说:&ldo;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还死死抓着我,好像怕我跑掉似的。我一直没睡着,一直听着你的鼻息。我编了一首歌,唱给你好不好?&rdo;
浆汁儿含着泪使劲点头。
我弹着吉他轻声唱起来:&ldo;……颓废的楼兰,死去的湖泊,海市蜃楼的繁华成了传说。你在天的涯,我在海的角,谁和谁邂逅在缘分的界河。沙漠也寂寞,城市也寂寞,穿过地球听见你在呼唤我。爱情是蓝的,孤独是黑的,飘过来世前生我依然记得……相思是一种脑力劳动,如同上天折磨。生存是一种体力奔波,就像沙砾蹉跎。浩浩荡荡的风,一年年地吹着。梦里你轻声说,我们去罗布泊……&rdo;
浆汁儿靠在我的肩上,安静地听着,眼泪流得更汹涌了。我放下吉他,像拍宝宝一样轻轻地拍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仰着脸来,抽抽搭搭地说:&ldo;&lso;蹉跎&rso;这个词是不是用得不准确啊?&rdo;
我憋不住笑出来。
她重新躺在我的怀里,说:&ldo;好吧,你是作家。&rdo;
我和浆汁儿一直坐在车里说话,直到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我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远处走来了两个人!我赶紧拿起了she钉枪。浆汁儿感觉不对,也坐直了身子,也看到了那两个人,她害怕地问:&ldo;这是……这是谁啊!&rdo;
我死死盯着他们,没有说话。
他们越来越近。
地平线蒸腾着烟雾般的地气,他们的下半身显得有些虚幻。
第六十章三男三女
直到这两个人走到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我才看清‐‐是令狐山和季风!
我不确定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也不确定令狐山的意图,我的大脑快速运转,只想到两种可能:第一,令狐山来把季风还给我们。第二,他把季风当人质。
我轻轻对浆汁儿说:&ldo;你留在车里,我下去,你把车门锁上。&rdo;
浆汁儿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我拎着she钉枪下了车,然后拍了拍车门,浆汁儿手忙脚乱地摸索着,竟然找不到门锁在哪里。我只好拉开车门,指了指门锁的位置,然后重新把车门关上。&ldo;咔哒&rdo;一声,她终于把车门锁上了。
令狐山和季风已经走到我跟前了。
我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令狐山对季风说了句什么,季风一个人朝我走过来。
我依然紧紧抓着she钉枪。
季风走到我面前,说:&ldo;他是来投靠我们的。&rdo;
我愣了愣。令狐山来投靠我们?
接着,季风告诉我,前一天夜里,那个安春红突然在古墓外出现,对类人发起了袭击,令狐山拼死保护季风,两个人才得以幸存,其他类人全部被杀死了。
千真万确,安春红依然存在!
现在,类人只剩下令狐山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