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煮饺子,熟食,咸菜。
在罗布泊,速冻饺子是奢侈品。只有房车和我的路虎卫士装着车载冰箱,不过,冷冻空间太小,大都用来装冰块了。另外,煮饺子费水。
吃饭的时候,我说:&ldo;大家听着,我们5辆车,总共有6个司机,谁累了说一声。&rdo;
孟小帅问:&ldo;谁还会开车呀?&rdo;
我指了指浆汁儿:&ldo;她。&rdo;
浆汁儿说:&ldo;谁需要?&rdo;
孟小帅说:&ldo;我!你替替我,下午我去哥的房车上睡一觉!&rdo;
浆汁儿说:&ldo;那么漂亮的车,你不怕我给你撞了?&rdo;
孟小帅说:&ldo;没事儿,撞了姐自己修。&rdo;
浆汁儿问布布:&ldo;布布阿姨呢?&rdo;
布布说:&ldo;我不累,谢谢。&rdo;
白欣欣说:&ldo;唉,没人能替我……&rdo;
浆汁儿说:&ldo;为什么?&rdo;
白欣欣说:&ldo;妹子,我的房车是a照!&rdo;
浆汁儿得意地笑了:&ldo;我就是a照。&rdo;
我愣愣地看了看她:&ldo;你一个女孩子,又不开货车,怎么会学a照?&rdo;
她说:&ldo;鬼使神差就学了。&rdo;
白欣欣嬉皮笑脸地说:&ldo;浆汁儿,要不你开我的房车吧,我跟孟小帅一起睡。&rdo;
徐尔戈闷头吃饺子,他抬头看了白欣欣一眼,眼神里透着鄙夷。
浆汁儿说:&ldo;那孟小帅的车谁开?&rdo;
白欣欣恍然大悟:&ldo;噢,我给忘了。&rdo;
吃完饭,衣舞问魏早:&ldo;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余纯顺的墓祭?&rdo;她说的是墓地。
魏早说:&ldo;远着呢。&rdo;
衣舞很较真:&ldo;远着呢是多远?&rdo;
魏早坏笑了一下说:&ldo;如果我们一直朝前开,半路不出故障,开到4月25日早晨,朝右一拐就到了。&rdo;
大家都听得出来,魏早想幽默一下,衣舞却严肃地问:&ldo;要是改早了或者改晚了呢?&rdo;她说的是拐早了或者拐晚了。
魏早有点卡壳了,他想了想说:&ldo;到处都光秃秃的,能看见的。&rdo;
1996年,余纯顺走到离铁板河出口不远的地方,迷失了方向,干渴衰竭而死。
营救人员乘坐直升机,找到了他那顶蓝色的帐篷,一角已经塌落,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帐篷门口扔着一把藏刀,不见刀鞘。余纯顺躺在帐篷里,头东脚西,头部肿胀,五官已经失去比例。他的头发像洗过一样。裸露的上身布满水泡,最大的像乒乓球。他的胳膊下压着糙帽。这里离他埋水的地方只有3公里,甚是诡异。
按照探险界惯例,以及余纯顺生前遗愿‐‐&ldo;走到哪里就躺在哪里&rdo;,营救人员把他的遗体就地掩埋。
这位旅行家被安葬在了他魂牵梦萦的罗布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