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说:&ldo;她不说出那条通道,我们就得死在这儿。&rdo;
浆汁儿说:&ldo;这跟她有什么关系?&rdo;
章回说:&ldo;浆汁儿,你到底站在谁的立场上啊?&rdo;
浆汁儿说:&ldo;我们都是女人,我看不下去。&rdo;
章回说:&ldo;她偷走了那张画,就是要把我们置于死地,你还同情她?&rdo;
浆汁儿说:&ldo;也许她并不知情,只是服从令狐山的命令。&rdo;
章回说:&ldo;她还害死了她的情人,并且喝了他的血。&rdo;
浆汁儿说:&ldo;当时他们两个人商量一起出石头,可是她出了剪子,你说谁在害谁?&rdo;
章回说:&ldo;你幼稚了,她太了解勺子的自私了,她肯定早就想到他会出布,所以才出了剪子!而勺子这次偏偏没有自私,他认为对方也许会牺牲自己,出剪子,所以他主动出了布……&rdo;
浆汁儿说:&ldo;你别绕了,我已经晕了‐‐不管他们做出了怎样的选择,都属于道德范畴!大哥,凶手不是她,凶手是令狐山!&rdo;
章回说:&ldo;她现在是类人,类人就是我们的敌人。&rdo;
浆汁儿说:&ldo;那是她的意愿吗?她曾经和我们一样,是个人!她是被强迫转化的!&rdo;
章回说:&ldo;你是说,她不是我们的敌人?那她来我们营地干什么?&rdo;
浆汁儿说:&ldo;她来我们营地之后,除了睡了一觉,她干什么了?&rdo;
章回说:&ldo;如果有机会,她会干掉我们所有人。&rdo;
浆汁儿说:&ldo;你这是假设!你这是莫须有!&rdo;
章回说:&ldo;好吧,就算她没有任何错,在变成类人之前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是个诈,骗,犯!&rdo;
浆汁儿说:&ldo;就算她是诈骗犯,我们有权利囚禁她吗?我们有权利给她上酷刑吗?&rdo;
章回摊了摊手,说:&ldo;我不是个刽子手,我只是为了大家。&rdo;
大家都看我。
老实说,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人类总结了几千年的行为标准已经失效,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也不知道了。没有准绳。
我说:&ldo;章回,不要再折磨她了。我们关着她,让她明白一个事实,我们出不去,她也活不了。看看她会不会回心转意。&rdo;
章回说:&ldo;没问题。&rdo;
这天晚上,章回站岗。
我睡不着,走出了帐篷。
如果说罗布泊的白天是火,夜晚就是冰。我甚至披上了一件红色灰纹冲锋衣。
现在,浆汁儿睡一个帐篷,孟小帅睡一个帐篷,白欣欣睡一个帐篷。
浆汁儿和章回辩论完之后,回到帐篷还哭了一场,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委屈,还是觉得米豆可怜。
米豆在车里,车里黑糊糊的。
不知道她是在睡着,还是在朝外窥视。
章回在车附近转悠着。
我朝他走了过去。
章回低声说:&ldo;周老大,你怎么还不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