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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你喜欢吗?&rdo;

&ldo;那次性爱?对我而言，那是一项启示，‐扇打开的门。我猜吉尔妲只认为那很好笑，然后就忘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令人性兴奋的事。其中有某种原始、吓人的意味，很难解释。但那感觉震撼了我，我想再做一次。&rdo;

&ldo;但她不想?&rdo;

&ldo;对。等我们回纽约，到了冬天，我建议戴太阳眼镜上床，但她不肯。我想你认为我疯了吧?&rdo;

&ldo;故事就到这里?&rdo;

&ldo;不。还有。等一下，我再吹几根蜡烛。&rdo;

&ldo;我来。&rdo;

她又熄灭三根蜡烛，只剩三根还在烧，愈来愈短、愈接近铁烛台。她坐回无靠背长椅。

&ldo;继续说。&rdo;

&ldo;唔，有一天我在逛&lso;布连塔诺&rso;‐─这是巴尼加湾回来之后的那个冬天‐‐你也知道，布连塔诺店里卖很多博物馆式的古董珠宝、半宝石、珊瑚、土著工艺品，那一类东西。唔，他们有一组非洲面具要卖。非常原始、强烈，有点吓人。你也知道原始非洲艺术那种力量，碰触到非常深层、非常神秘的东西。唔，我想跟吉尔妲戴着那些面具做爱。我知道这感觉很不理性，当时我就知道，但无法抗拒。我买了两副面具‐‐可不便宜‐‐带回家。吉尔妲不算喜欢，也不算不喜欢，但让我把它们远远挂在门口。几星期后有一天，我们喝了不少一‐&rdo;

&ldo;你灌醉她。&rdo;

&ldo;我猜是吧。但她不肯做。她不肯戴那些面具上床，说我疯了。总之，第二天她就把面具扔了。或者烧了或者送人了，或者什么。我回家时面具已经不见了。&rdo;

&ldo;然后你们就离婚了?&rdo;

&ldo;唔，不只是因为太阳眼镜和非洲面具，还有其他的事。我们已经渐行渐远一阵子了。但面具的事的确也是一个原因。这故事很奇怪吧‐‐不是吗?&rdo;

她起身熄灭最后三根蜡烛，蜡烛冒了些烟，她舔舔手指，拈湿烛芯。她为两人各再倒一点伏特加，然后侧着头打量分支烛台。

&ldo;这样比较好。&rdo;

&ldo;是的。&rdo;他同意，&ldo;没错。&rdo;

&ldo;你有烟吗?&rdo;

&ldo;我抽的那种是干莴苣叶做的，没有尼古丁，但我也有普通香烟。你要哪一种?&rdo;

&ldo;有毒的那种。&rdo;

他为她点烟，她在镜墙前来回踱步，抱着手肘，低着头，长发遮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