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把厨房收拾干净,言秉初走向书房,同事工作室那边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他打开电脑,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敲敲打打。
最后一封邮件发出去,他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走向浴室。
氤氲的水气把他笼罩,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水流打湿了黑色的发,从头顶蜿蜒着流过每一寸皮肤。
突然,言秉初睁开眼睛,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
是该谢谢她还留了三个字吗?
他自嘲的一笑,透着经年散不尽的苦味。而那沓人民币,从厚度来看,足够付她的医药费、房租、水电等等一切了。
而这里,除了钱和那三个字,她什么都没有留下,言秉初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但是心间钝钝的疼又无时不刻在提醒他。
这,不是梦。
就这么一干二净互不相欠了吗?
他通红的双眼充血,有些吓人。
还记得刚刚回家发现她不在的刹那,仿佛一根针扎在心头,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空了。
倒是现在,那种钻心的疼慢慢化开来,像毒|药一样散入他的血液骨髓,一点点的侵蚀他着的四肢百骸,而他,只能承受着这缓慢的疼。
去找吗?
除了她的名字和年龄,他对她一无所知,就算知道在一个城市又能如何,a市上万万人,名叫李尔落的人又有多少。
况且,为什么要找?
他以什么身份去找,他又有什么立场。
没有拖泥带水,没有藕断丝连,她的决绝,她的干脆利落,从第一天他就很清楚不是么?
要不然她不会跟他回家,他们之间不会有这样的故事,但是他没想到,她的决绝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
她,真狠。
言秉初笑了,压抑的情绪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艰难的一丝丝抽出来,散布在充斥着朦胧雾气的浴室里,织出一副暗蓝的疼。
……
&ldo;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rdo;李尔落一进门,就把李砚秋和温琦惊着了,那尖尖的下巴好像跟削过骨似的。
&ldo;脸色还这么差,会不会照顾自己了?&rdo;温琦拉着李尔落的手坐在沙发上,把李尔落巴掌大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
爸爸妈妈这幅样子,李尔落心里有点难过,说好的不想让他们担心的,结果还是这个样子,怎么就不再停两天回来。
&ldo;别担心了,我强壮着呢!&rdo;李尔落接过爸爸递过来的花茶,暖在手里,&ldo;这一个月不是去参加那个封闭的训练营了吗,有点累,而且回家舟车劳顿的,脸色能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