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觉非点了点头,叹息道:&ldo;昨夜火势很大,不知丹府受损严重吗?其他人员的伤亡如何?&rdo;
&ldo;果然是仁侠心肠。&rdo;独孤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感慨道。&ldo;你放心吧,丹府应该只烧了正厅,其他院子都没被波及。至于伤亡情况,目前尚不得知,估计死者不多,大部分为伤者。你刚才也听大夫说了,正在外面救治他们。&rdo;
&ldo;那就好。我找两个人来屋里照顾云深和淡老板,然后去跟丹大人商议。&rdo;宁觉非说着,便准备出去。
正在这时,有几个人急急忙忙地奔了进来,为首的那人便是在悠然阁里请宁觉非他们搬出去的那位中年人。此时他却完全没有了当日的从容不迫,满脸忧急,进来便道:&ldo;少爷呢?我们少爷呢?&rdo;
宁觉非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一指软榻:&ldo;淡老板在那里。你们放心,没有性命之忧,但暂时不能挪动。&rdo;
那个中年人一看,顿时热泪盈眶,焦急地扑过去,连声叫着:&ldo;少爷,少爷。&rdo;
他身后跟着的人长得很瘦小,大约三十多岁,却很冷静,沉声道:&ldo;老严,你别在这儿鬼哭狼嚎的。少爷爱清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这么吵下去,少爷若是听见了,准把你撵了,你信不信?&rdo;
&ldo;我信。&rdo;那人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声音低下去很多,喃喃地说。&ldo;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do;
他身后的人转头看了一眼宁觉非,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独孤偃,冷冷地道:&ldo;这是怎么说的?我家老板只是过来吃餐饭,就弄成这样?二位身份高贵,势力强大,悠然阁请你们出去,损了二位的面子,我们老板便推了别的应酬,专门过来给二位陪个不是,二位就这样对待我们老板的?这可是有王法的地方,二位再是位高权重,财雄势大,也不能这样挟私报复吧?&rdo;
独孤偃听他一番言词咄咄逼人,不禁哼了一声。他几时受过这种气,便是身为皇帝的孤独及,也没这么对他说过话。
宁觉非怕他们当场翻脸,立刻抢先说:&ldo;抱歉,事起仓促,大家都猝不及防。夜袭者的目标究竟是谁,目前尚无定论。不过,淡老板受伤,责任在我,我会负责把淡老板治愈,至于此事给悠然阁造成了多少损失,一概由我赔偿。&rdo;
他态度诚恳,并未丝毫仗势欺人的意味,那几个人本是义愤填膺,听完他的话后,脸上的神情明显缓和下来。
那位中年人转过身来,彬彬有礼地道:&ldo;在下严骥,这位曾舜,都是悠然阁的管事,也是淡府的家奴,我们担心少爷安危,刚才失礼了,还请见谅。&rdo;
&ldo;没什么,我能理解。我的好友也与淡老板同时受伤,心里同样忧急。&rdo;宁觉非看向门口,对自己的下属说。&ldo;你们呆在这里,好好照顾云大人和淡老板,我与王爷有事商议。&rdo;
&ldo;是。&rdo;那几个人便走进门来。
宁觉非对独孤偃说:&ldo;这几位只怕都未吃早餐,王爷安排一下,让他们先吃吧。&rdo;
独孤偃已是饥肠辘辘,但听宁觉非温言细语地提出建议,心里感觉十分舒坦,自然全都答应:&ldo;好,我马上吩咐下去。&rdo;
宁觉非对悠然阁的几位一抱拳,客气地说:&ldo;严先生,曾先生,里间地窄,云大人和淡老板还要静养,人多了恐怕不好。你们先在外间歇着,喝点茶,吃点东西,好吗?我与王爷有事相商,就先失陪了。&rdo;
严骥连忙一揖还礼:&ldo;不敢,大人请便,王爷请。&rdo;
曾舜也拱手道:&ldo;二位请。&rdo;
宁觉非又去看了看云深和淡悠然,见他们虽然脸色煞白,眉尖轻蹙,呼吸却均匀有力,感觉伤情比较平稳,不会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夜里的袭击太过突然,宁觉非感觉有些不安,因此虽然担心云深和淡悠然的伤,却也只能离去。他必须与丹古和独孤偃好好谈谈,并去踏勘现场,查找蛛丝马迹。黑衣人撤出丹府时,城门紧闭,军队包围丹府,继而又去追击他们,不知现在情势如何,这些都需要他亲自去过问,以掌握情况,避免被动。
他直起身来,迎向独孤偃的目光,微笑着道:&ldo;王爷,我们走吧。&rdo;
&ldo;好。&rdo;独孤偃高兴地答应着,与他一起走了出去。